【少女前线同人文】伞 兵 竟 是 我 自 己 Part.1(2)

C47的金属外壳正在消失，有什么东西从我的面前高高升起，无边无际。我感觉我的身体被彻底穿透，一种摸不着的东西将我团团围住。我在黑暗中僵成一团，但我能感觉到它，清澈透明，尖利无比，它扼住我的喉咙，正在将空气抽走。我集中心力，用我剩下的力量，等待着临终时剧痛的降临。但是它没有到来。
机舱里一片昏暗，觉醒后空虚无力的感觉，如同污浊的空气将我紧紧包裹。我歪斜地着身子靠在春田的身上，搂在她怀里的M1903A4步枪，枪口顶着我钢盔的边缘，头盔的系带缠到了我的喉咙上。我直起身子靠在C47的凹形座椅上。机舱里一片昏暗，士兵、伞包和座椅仿佛都是用粗糙灰线勾勒的素描画，只有轮廓和光影，没有自己的颜色。
我朝身旁瞥了一眼，春田正注视着我。
“你腿是不是麻了？”
“什么？”
她抬起头，她的眼睛和衣服是同一种颜色——绿色，在她乌黑的眼睫毛之间熠熠生辉。我感觉到了她耳语时温暖的气息，然后才听懂了她的话。

“没有……哦，是有一点。”
我动了动腿，闭上眼，迷迷糊糊又要睡去，突然又被爆炸声惊醒。飞机震颤着，断断续续的爆炸声逐渐清晰，直至振聋发聩。机翼掠过灰色和黑色的高射火炮烟团，在破片中穿行。在诺曼底，我见识过同样的炮火。炮弹在空中炸裂，烟团裹挟着破片，乌云一般遮蔽着天空。而保护伞兵们的唯一屏障，是C47那连.45手枪弹都能轻易击穿的铝制蒙皮。
我感觉到大腿凉飕飕的。低头一看，一块破片打穿了舱底，刺破了我伞包下的水壶。水顺着座椅流到地板上，随着飞机上下颠簸，匀成一大摊积水。我尴尬地笑了笑。其他人也别扭地在脸上挤出生硬的微笑，每个人都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弹片叮叮当当地撕扯着金属外壳，声音格外响亮。我突然闻到一股橡胶和燃油燃烧的气味。一片灰黑色的烟雾从机舱中段飘来，很快淹没了整个机舱。
“着火了！着火了！”“快让我们出去！”士兵们叫嚷道，慌慌张张地都想站起来，可是他们身上沉重的伞包和装具，压迫着把他们固定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