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2)

他拿最后的积蓄给她上了个舰，银行的扣款短信很快就发来，他的账户余额只剩下两位数。他笑了，看着21级的牌子，似乎自己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似乎自己也和他们一样事业有成，似乎自己也像他们一样幸福美满，似乎自己也像他们一样在冬至吃上一盘热乎乎的饺子。她的舞姿翩若惊鸿，如虚拟的洛神。一股自豪涌上他的心头，成为这盛大奇迹中的一部分他与有荣焉，即便身处黑夜，他只觉有光洒在身上。
街头渐渐热闹起来，东三环的夜生活已然开场。人潮涌动，他觉得自己不该继续待在这里。视线从屏幕上移开，陌生的荒凉又一次包围他。华灯灿若繁星，没有一盏照在他身上，正如他站在她身旁，却被她的阴影笼罩。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找个角落继续看她的表演。
他希望夜就这么持续下去，太阳不要再升起，他讨厌冬日的太阳，冰冷又刺眼，刺破他每一个好梦的夜晚。可他什么也做不到，直播还是结束了，他盯着ED出神，直到彻底彻底变黑，满屏的寄似乎也宣判他的人生。他双手揣兜往回走，肚子咕咕地叫，便拐进便利店买了袋速冻饺子。
他原本不会做饭，饿多了，自然也会煮饺子了。他不喜欢荠菜猪肉馅，但是它便宜。吧嗒，吧嗒，泪水落在汤里，更咸了，荠菜猪肉馅的饺子真难吃。他衣服也没脱，就直直地倒在床上，打开手机准备定个闹钟，明早要赶回家的火车。
“妈的，昨天才是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