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那罐凤梨什么时候才会启封呢？(5)

再次见到L君，是在二零一二年十二月十九日的晚上八点四十二分。
他约我到学校后山边的湖畔亭草地坐坐。
我赴约了。
当我在湖畔边那块大石头旁看到L的时候，凑着月光，似乎可以看到L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不大妙的样子，在他的腿边还躺着一瓶空的啤酒瓶，散着绿油油的光。
我问，你是掉进河里了吗？怎么这副模样？
L君用摇头代替了回答，接着开始自言自语。
“我绕湖畔跑了一个小时，可我还是感觉不到阿武说的‘跑步会感受到快乐’。”
阿武是一个电影角色，在《重庆森林》里，由一个很有名气的电影演员金城武所扮演。
《重庆森林》是我和L君时常会一起重温的一部电影，很凑巧的是，我和他都很喜欢里面阿武失恋后的桥段。
开始无休止地吃临近过期的凤梨罐头；开始不停地跑步，买醉，编着理由来哄自己。
但我唯独没有想到的是，L会做跟阿武一样的事情。
“所以，你这身是汗，不是水？”我凑近闻了一闻，确实没有那种河湖水特有的泥草腥气，只是寻常的汗味而已。
“不然哩，这么大冷天，真进湖里游一下，等死是吧......”

L君喃喃自语地说着话，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从前都不知道，我原来能一口气喝下一瓶啤酒。”L君说。
“牛逼。”
我并排跟他坐下，一同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冰冷的湖面上倒映着的月光。
“在我来之前，你已经在这里待多久了？”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我慢悠悠地问道
“你猜？”L君也同样慢悠悠地回我。
“你猜我猜不猜？”我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别用问题回答问题，行吗。”
“你这句话倒很像电影台词的感觉，嗯......别用问题回答问题。”L君说着说着重新垂下了头，接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开口：
“你说，我时不时真的很逊啊？”
“昂......差不多吧。”我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他。
“嗯，也是吧，你觉得我到底哪里差劲？”L君略微抬起头看向我。
“哪里都有点吧。”我捡起小石子轻轻朝前丢了丢，没丢进湖里。
“哦......”L君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说说看吧，你哪个环节出了错？”我瞥眼看他。
“没有，都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L君把头埋进膝间，闷闷地传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