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老家·第一章

那是二零一九年，阳光灿烂的九月。晨晨手里握着通知书随着人山人海，登上火车，忍不住的回头，“呜~~呜~~”伴随着蒸汽，晨晨离开生长了二十年的家乡。老家，那养了十数年的大黑狗和小白狗像是知道小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一样，在院子里留下豆大的泪珠，忍不住的哀嚎。像是再为小主人送行。
二零零一年的三月，院子里的大灰狗摇着尾巴在不停的奔走，种着的大柿子树随着“烁烁”风声在抖动。乡里的亲戚围在屋子外，男人们盯着瓦片下挂着的辣椒串，讨论生的男娃还是女娃。老婆子们吊着汤，笑骂着那些流口水，忍不住想用手指蘸蘸汤味的邻童。送报的大爷靠着老旧的自行车，数着数，烟头也不自觉的踩灭。
“咕哇！”婴儿的啼哭，算是打散了阴沉沉的院子。大灰狗轻轻的欢叫，怕吵醒小主人。老婆子见着扔了两根骨头，算是冲冲喜。小孩子们也不吵闹，围着看大灰狗咬着肉骨头，“吸溜”“吸溜”的咽下口水，眼角带着艳羡。
天蓝色的帘子打开，屋里消毒水的味道并不比厕所难闻多少，老妈子抱着小主人，轻轻的逗弄着。
“男娃子哈是女娃子？”王二娘递了个眼神，悄咪咪的问着。
“男娃子，咋了？想给你家二丫定亲？”老妈子看着怀里的小婴儿，笑得格外高兴。
“男娃子阿。。。”王二娘嘟囔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二娘，摸摸大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