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刺花以夏（十二）(3)

如果乃琳知道杜向晚此番是上去表白的话，她一定想方设法搞来一台DV，记录下这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日后她每每想到这件憾事，总是忍不住和向晚说：“谁知道你当时搞突袭啊，还是在那种人心激荡环境混乱的时刻。不过真刺激啊，膜拜死了！”
当时向晚和乃琳走到嘉然所在的一班时，整个一班正在某个男生的带领下欢唱着五月天的《离开地球表面》。 
那么炸燃的一首歌被一群人唱得荒腔走板，却又有种别样的感觉。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我再也不要 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一秒……”嘉然也在欢乐地跟唱，她正卷着英语书当麦克风，笑嘻嘻地搂着同桌一起高歌。
正在兴头上，黑暗中有一个女声响在耳边：“喂，王嘉然，我喜欢上你了。”
嘉然以为自己幻听了，加上轻微的夜盲症发作，她转了转身，有些疑惑地对着声音的来源处说：“是晚晚吗？你说什么？” 
“我说，王嘉然，我－－喜－－欢－－上——你——了——”

就在向晚重复的时候，班级里欢闹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下来，周遭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是大灾难后一片死寂的废墟，静得可怕。
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王嘉然，我——喜——欢——上——你——了——”与安静同时发生的事情是，整个学校，在同一时间，恢复了照明。
“小白兔当时的反应也很逗啊。大家都目光炯炯盯着她们的时候，她就脸红地摆手，想了个奇烂无比的说辞。”乃琳在多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和别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想起那时嘉然的反应，忍不住一阵好笑。
当时嘉然眼神躲闪，一点都不敢看向晚，低着头面对大家：“杜向晚，你是不是搞错愚人节日期了？”
偏偏向晚就较真了，杵在那里不肯走，眼睛被明亮的灯光照耀得有些迷离，却莫名认真：“嘉然你躲闪什么呀？我没开玩笑。”她顿了顿，偏头过去对上她的目光，“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文科班的学生大多喜欢热闹喜欢玩乐，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倒是出乎意料地大胆开放，并没有因为她们两人是女孩子而感到厌恶和排斥，见到这么激情热烈的表白现场，自然非常兴奋。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反应过来并鼓起掌，顷刻间，整个班级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