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雷/瑞金]论人魔的可兼容性（15）(3)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是王宫的主管紫堂家主（作者碎碎念：啊啊啊啊啊不知道紫堂幻他爹叫啥啊）唤金去见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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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了礼，仰视着高居黑石王座上的雷狮，金觉得有些不真实。若昨夜他的出场还如同梦幻，那现在这个充满压迫力的魔王便是因过于真实而令人恍惚了。
巨大的王厅中只有他们二人。紫堂家主领金到门口后便退下了。
这样的空阔与四周岩石的冷硬加重了冬日清晨的寒意。
魔王开口，他的声音响彻王厅。
“在此前不曾见你，并非刻意的怠慢，只是我错误的以为我们会有更多时间。”这大概是他的道歉。他似乎有些疲倦，虽然几乎完美的掩饰了过去，金却还是看了出来。“我知道你有无数疑问，”他继续道，“请听我说完。我会尽力解答。”
金楞了片刻。从雷狮口中说出如此正式庄严的话语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金恍惚间觉得，这样的他比之前在凹凸王国的那个人老了数十岁。
人类王子的失态没有持续多久。金及时回神，点头表示了解。

见金点头，他沉静的开始了讲述。他庄严的言语回荡于黑石之间，宛若丧钟的审判。
“人类与魔族无法和解。
“由曾长久寄居在凹凸王国的我来说这句话，也许是讽刺的。
“你是渴望和平的。这一点我早已知晓。你也定会说人类是渴望和平的。发动战争的是少数人，剩下的平民与士兵都是受害者。我理解他们的痛苦。我也曾走在凹凸王国的街上，听到老人与寡妇的哀泣。但没有他们的纵容，战争无法爆发。
“我曾走在凹凸王国的街上。我听到的不只有哀泣。我听到了人们的嗤笑与咒骂。你也许已经不记得那一天了。卡米尔……他是我的表弟，也是魔族的将军。我还在魔界的那段时间里，他与我走得最近。他死了。这没什么好辩解的。所有事物都会消亡。但他并非死在战场上，死在强者手下。他被人类俘获后，在广场中被百般羞辱，然后被处死了。那天你也在，安迷修也在。我想阻止人类对他的谩骂，他们却只是将愤怒的矛头指向了我。安米修用骑士团的身份化解了冲突。但他和你都对卡米尔的困境视而不见。于是我明白了：骑士道不是普世的；道德不是普世的。所有高尚的一切，当面对的是异族时便全都消失了。就连袒护异族的人也会被人类除名。而被人类除名了的我，对这一身份已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