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他无法接受(3)

“两双眼睛的潮汐锁定”
他脑中出现这句话，某首未来得及给她看的情书的标题。
他看到她的眼睛，映射出星光，最深邃的蓝与最单纯的樱粉共存着，他因此看到紫色，破碎的星光组成多边形，很好看。他盯着那双眼睛，然后急忙闭眼逃开，站起来，颤抖着深呼吸，随后，他崩溃了。
博士第一次，在特蕾西娅面前流下泪，然后一把抱住她，力度像是要让她进入自己的身体。特蕾西娅有些震惊，但却没有挣扎，只是以更弱些的力量也环抱住他，任由他在怀中哭泣。过了很久，他才松开手，深深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说话：“请原谅我的失态，殿下，如果我的行为触犯到您，请您裁决我的罪。”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博士。”特蕾西娅依然笑着，但却流露出一丝怀恋。“以及，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可以比以前更贴近一些距离呢？”
博士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堆纸张，又拿出一张照片，对比着。厚厚堆叠的纸上，都是一位少女的面容，她的欢乐，神态的每一种可能性，都在纸上展现。博士就这样，在台灯下，翻看着自己的画作，一张张地与一边的照片做对比，最终放弃了。

“这，绝非，同一个人。”
他安慰着自己，但一想到刚才所见，他又崩溃了。
他坚信她在世界上的某一处沉睡着，或者就像他一样生活着，等待着自己，寻找着自己。
他脑中浮现出画面。
洁白的实验室，几个人，防辐射存储器，厚重的玻璃箱，奄奄一息的小白鼠，和遍布其上，随呼吸发出暗光的黑色结晶。
“除了对有机物的转化和对其他形式能量的吸收，最新研究表明，实验对象还呈现了更为特殊的性质：对生命体意识的汲取。动物实验中，在不同种动物间结晶的转移后，随感染程度加深，在未死亡个体上呈现出越来越多的结晶来源生物的习性。”年轻女性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而对于具有真正意义上自我意识的智慧生物，即我们自己，便有可能以类似的方式，实现某种程度上的，记忆和意识的传承。”
他不愿相信，这是她存续下的方式，于是他怀疑自己的记忆，“石棺并不只有一个，她肯定也在里面，她会很好，她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