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苹果和木推车(2)

“我……”他的脸微微红着，话也就这样梗在喉咙里。
少女用迷惑的眼神，微笑看着他。
少年只是涨红了脸，什么也说不出。
“……是什么宴会呢？”一直到最后，就连少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脱口而出的便是如此。
“那个呀！”少女似乎因为沉默结束的欢乐，声调都高了一点。
她微笑着看少年。
“你猜不到吗？”
完全不知道啊。少年苦笑着，却没有说出来。
“我呀……”少女转了个圈，风吹起她的裙摆，带来的气氛与她的笑构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和谐感。“要结婚啦！”
少年被她的话震惊了。有好一会，少年脸上的表情都停留在那一刻。
“呐，你会祝福我的吧？”
少年动了动嘴唇，他看着少女脸上甜蜜的笑容，张开嘴又合上。
终于，少年无神的瞳孔动了动。
“啊啊，当然了。”

…………
“你这样微笑着询问我，让我怎么拒绝呢。”
“谢谢你。”少女得到了祝福，显得更加高兴，把手中的苹果放到少年的掌心。
“明天再见哦。”少女挥挥手，蹦蹦跳跳地从街角处消失了。那是她家正门的方向。少年紧紧抓着那个苹果，他愣住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快乐都寄托在一个苹果上了呢？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这快乐就变成了悲伤呢？
少年就这样盯着那个鲜红的、圆润的苹果。可是无论他怎么盯着它，都无济于事。
我不该再想这些高深玄妙的东西了。少年这样想着。推动着他的小车。
他只是为了今天的这一颗果子而快乐，又期待着明天的那一颗。
如今，再也不会有明天的那一颗了。
少年苦笑着，啃食着鲜红的果皮和雪白的果肉，就仿佛那是他的血和牙，都吞到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