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速子的圣诞回礼(13)

——绝不该从“别的方向”袭来！
是暴风雪！
当意识到这点时，训练员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飞扬的雪泥砸在训练员的护目镜上，完全夺走了他的视野。
随即便是彻底的失控——
“唔咕——！”
摔倒。
“咳呕——！”
滚落。
“咕啊——！”
碰撞。
因体温过低而导致的钝感让他甚至体会不到应有的痛觉。实感在风与雪的撕扯中被活生生地剥离，仿佛自己正在以观测者的身份看着另一个小丑般的自己在一片黑暗中滑稽地翻滚舞蹈。当作为观测者的自己厌倦了这一切，意识便随之分崩离析。
……
……
自己现在究竟在哪里？

梦里？或是现实？
自己还活着吗？还是说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眼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是由于护目镜上沾满了雪滓与血污，还是说自己早就已经失明了？
又或者是自己太不走运，被压在了雪堆里，任谁来都不可能找得到？
如今浑身沉重到动弹不得，或许真的如此也说不定。
这件事到头来只能算自己咎由自取。如果有谁想算账的话就全算在自己头上吧，千万不要怪罪速子……
速子……若是自己还有余力写一份遗书就好了。辜负了她的期待，千言万语都道不尽自己的歉意。
训练员隐隐觉得自己的胳膊似乎正在身上搜索着什么，然而手臂与衣物间的摩擦感实在是太弱了，以至于他无法确定这是否只是一时间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