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蒸音声部同人文】心火不休（一）(2)

“不，不要！”夙音捂着耳朵蹲下，从始至终他都不肯看我一眼，“上次你就哄我，把净化之力融进了乐声里，我不要听！我只要一个人待一……咳、咳咳…”
望着那一滩鲜血，我们两个都呆住了。
“让我看看吧…”我几乎是在哀求，“你到底为什么在躲着我，净化之力，我并不稀罕！”
夙音闻言，似乎是僵住了。震惊、自卑、愧疚如幻影般交替，在他脸上匆匆掠过，最后定格的是他眼底的阴翳。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衣饰也散了一地。他抬起头看向镜子，我原以为他的第一反应会是整理衣冠，没想到他却先慌乱地看了我一眼。我尚未意识到那一眼里的意义，就见他逃向无光的角落。夙音，他是蓬莱最尊贵的国主，我很难想到他会缩成那个样子。突然一片黑暗袭来，大约是宴灵捂上了我的眼睛。黑暗里唯一清晰的是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崩溃后的啜泣：“太难看了，太难看了…你不要看我…我、不值得…咳咳…”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相反，我还奋力推开了宴灵。他却执意不想让我看到他，哗啦一声，窗帘被拉上了。黑暗里传来一声他的喘息，接着是金属物品掉落的声音。是刀！他又在自残！我想也不想就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扑过去，恰好扑到他的怀里。他的呼吸顿了一下，艰涩地出声：“你…不要过来！”

我动了一下，被地上的刀片刮到，痛得我嘶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只是刮伤都有这么痛，那夙音呢？他一道又一道的划痕，该会有多少疼痛在每个不为人知的夜里累积…
再然后呢？再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拼命地回想，记起来，夙音见我伤到了，命令宴灵将我拽出了房间，宴灵的力气很大，动作也并不轻柔，拖拽的地方刚好在我的伤口处，纵然死死扒住门缝不肯放，我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好痛…夙音…”
夙音和宴灵都没有回应，只是宴灵手上的力道轻了些许。我被这样拖着出了门，路上碰到了一脸震惊的相和祭司。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此时鬓发凌乱，实在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就被蓬莱正式下了逐客令。
于是，我，空桑少主，半个月前就这样被狼狈地赶回空桑。期间倒也不是没再偷偷去过，但是到了边境就更加狼狈地被守卫赶回来。
按了按眉心平复心情，我叹了口气，目光落到夙音的书信上。
全信只有两句话。
“我不是因为头疼才想你，不是因为生病才需要你！在我正式宴请你之前，不要再来蓬莱！”
字迹一塌糊涂，墨溅得乱七八糟。很难相信这是秉持着极端完美主义的夙音会写出来的信。要是让清醒的他看到，恐怕又会为自己糟糕的字暴怒一场。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纵然他不想只把我当作他治病的药，可我心甘情愿。只要他好好的，这不比一切事物——诸如净化之力，诸如我的身体——来得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