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歌】支离破碎 （慎入） 第十四话：唯一接纳的归宿(5)

这一番话就如一把利箭，恶狠狠地射在自己的心中，把原是沉稳的思绪给冲击起来，只觉这些皆是个无法止下的轮回循环……深吸了一口气后，无力的他背靠着门边，瞳孔移到眼角处，望着向自己求救的如虹，低语道，“依你所言，我又要怎、么、做？”
如虹立即抬起头，无助的眼瞬间闪过一道欣喜的光来，直呼道，“只要你回到霸刀山庄一切皆会迎刃而解啦！可千，就算你不顾及多年的同门情谊，也不能忘了师父对你的养育之恩啊！如果没有他，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就算你不顾长歌门的教养，难道你要藏剑山庄也因你一人而覆灭吗？！圣上的圣旨已经颁下，你要是师兄和师嫂顶着被斩下人头的谋逆罪名来护你吗？！你不能这样自私啊！！”
求生欲早已使得如虹无法辨别黑白来，他拖着双膝，跪近可千的身侧，一把捉住衣角，毫无顾虑、血淋淋般曝露出人类原始的欲望来，“你现在怀有身孕，是柳玦未的血脉，是霸刀山庄的继承人。柳玦未他、他一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们的！只要你回去了，长歌门也好，藏剑山庄也好，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的！可千——”

“那谁来救我？”
短短的几字止下了如虹癫疯的话，再细细一望时，只见少年的面容上出现了哀怜之情，更似手足无措。可千转过身，一把便将自己的衣角从如虹的掌心中抽出，别过头来，他背对着如虹说道，“你们全想着自己，要我救你们，可又有谁站在我的立场想……你们是在拿我的余生，来换你们现下的安稳吗？说我自私，难道你们就不是吗？”
执起手来，用着袖角擦去停留在眼眶中的泪，可千以最平稳的语气继续说道，“柳玦未说得对，我早就一无所有了，真正的“不复存在”，“支离破碎”，原来是这种滋味啊……”
这滋味，是窒息下的难受，是被强压下的痛楚，一分一寸地布满着全身，无法诉尽。
迈开脚步，走到书桌前，可千下意识地一手抚摸着肚子，沉默的视线凝聚在那未写尽的纸上，“如虹，你真的想要我救你们吗？”
“可千……我……”他不知道怎么接下话。
“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在交到那人的手上前，不准自行打开。如果你真的要救长歌门……不，救你的家人，就照着我的话去做。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