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魂】双文公：天要亮了(2)

两人伴着月光轻轻起舞，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不许动！”
“什么事。”王安石头都没回。
“‘戒尺’是不是在你这里？”
“你觉得呢？今天上面那位刚刚还要我写了一篇驳斥戒尺对我党污蔑与中伤的言论，我还有可能窝藏他？”王安石放开韩愈的手，伸手把他的发簪取下，韩愈的长发瞬间掉了下来。王安石这才转过身，淡定的看着前来缉拿‘戒尺’的特务，脸上满是不耐，就差把“你们打扰了我的好事”写在脸上。
“对不起长官。”这个时候，长发男人太少见了，而戒尺的文风，绝不可能是个女子。意识到这一点后，特务啪地敬了个军礼，又有些不甘心地扫了这间洋房一眼，在对上王安石的死亡眼神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介甫，你都写什么了？”韩愈数着人数，确定人都走了之后，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对方。
“什么？”
“驳斥‘戒尺’的文章。”
“也没说什么，还不是他们天天喊得那几套，没什么逻辑可言，”王安石冷笑道，“呵，若是他们真的按他们说的做了，那对我们而言，才是真的难办。”
“……”韩愈也笑了，“把你的文章拿来，让愈看看。”

王安石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那篇文章递给韩愈。韩愈展开文稿，越看嘴角的笑容越大，在看到最后的那个用红笔批的“好”字时，差点笑出声来。
“不愧是你，介甫。”韩愈回到桌前，另起一篇信纸，继续以戒尺的名字，开始写《驳介甫文》。
“又打算换笔名？”这回是彻底安全了，王安石把电报机和纸搬出来，继续他的工作。
“安全起见。”韩愈轻声说，小心地把前两天写的一篇文折起来，写上自己的新名字“令狐原”，然后把它放进信封里。信封的地址却不是什么杂志社，而是一家开在法租界的俄国人的书店。他所有的作品，都是这样发出去的——先寄到这里，然后再由他在这里的外国朋友帮他校对和发表，稿费两人三七开——其实本来这位朋友不愿意要钱的，只是韩愈不愿意朋友这么担惊受怕还这么辛苦，所以硬要朋友收下以作补偿。何况自己又不是没钱，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从而逃开果党的监视。
收拾好这一切，韩愈随即坐下来，把自己的发挽好，又以“戒尺”的名字，继续写《驳介甫文》。王安石看着他工作的身影，叹了口气，也坐到对面去，继续敲他的电报机。
音乐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