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perate(3)

起床之后记得叫我先去刷牙。她说。你留下来睡也可以。
他在门口愣了一会，然后关上门，冲进被窝里。好，他说。
其实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可爱，但是至少被说爱自己的人说自己可爱让她很开心。你抱着我吧，她说。
不太好吧，他看着她。我起反应了。
爱一个人就会起反应吗，但是就算是完全不爱的人其实也会起反应呢，可能因为教育的原因，他其实还是觉得性是一种很见不得人的东西，会玷污这份感情吗？
但是他们总要做的，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总要做的吧。贴着身体一会亲吻一会抚摸，让对方舒服着。
不是还有一种叫柏拉图式的爱情吗，精神上的恋爱，那种。
性和爱是要分开的东西吗，他不知道。但是在她同意做之前他们还不能做，这他倒是知道。
她笑他，你抱吧。
啊，他回，怎么抱啊。
神经病，拥抱的抱，她笑。嗷，他回她。
拥抱，头一次在他看来是一种很难熬的事情，特别是作为男性。
你可以抱得紧一点，她说。可是不能再紧了，他对她说。
她抓着他的把柄，他吓一跳。
摸过了，可以碰上来了，小朋友，她没去看他。
他觉得她一定害羞了。真可爱，他想。
但是如果她是因为自己喜欢她不想辜负自己对她的感情，所以才这么热烈的怎么办。

这样他一点也不开心了。
我爱你，他对她说，我很珍惜你，我想一辈子不和你分开，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会喜欢你。
我知道，她说。
你也要喜欢你自己。他用下巴戳她的发顶。
她没有回话。她一定在心里不舒服呢。从来不相信爱的人突然被爱会接受不了的，就像被人类虐待的小狗狗小猫咪，不可能马上一下子再次相信人类，就算新遇见的那个人多么多么喜欢它多么多么珍惜它。他想。她会怕失去，所以不敢接受，因为以前受过抛弃的伤。
好啦好啦，他安抚她，好啦好啦。
她抬头看着他，他下巴被撞到了。嗷，叫了一声。
她笑了好久，又看着他。
他不解，她又笑，然后努努嘴巴。
欸，他捂着下巴，我嘴里还有血味。
我嘴里有奶味，她冲他笑。把被子蒙起来。
欸，他还是捂着下巴，性和爱的分分合合在脑袋里翻来覆去。
快点，她说。
好好，他说，好好，嘿嘿。然后把被子蒙了起来。
窗外的光撒在床上，星星点点，零零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