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夜月一席幽梦，清风十里柔情（下）(3)

又或是虚实一转，上下颠倒，那鱼儿恰是从水中之月上踩着一座水桥盈盈地走下。
到此，南宫晨作道：“虞美人穿红袖裙，月下走来步步娇。”
两人随后又连对数句，接着到了最后的一对，李沧淼就想得久多了。风劲十足，吹了一圈又一圈，可她还是没想好。
“想不出来了。”李沧淼嘟囔一句。
南宫晨全无在意，道：“不急，慢慢想。”
不知已过多久，那风势更强一步。此刻的两人，相互依偎着。
眼前大好美景，到这时却令心中生出别情，李沧淼不免叹了句道：“倒想起了两句词。”
李沧淼明知风强天冷却还是从南宫晨怀里离开，转身坐好看着他，任那强风吹起着她的发丝，其身也未曾动一寸。她伸手又拂了拂南宫晨另一边的脸庞，遂曰道。
“第一句：平芜尽处是春山，那人更在春山外。”
南宫晨听到这一句词，明白了李沧淼已不是对诗之念，而且他也知道李沧淼念这词的缘由和清晨时无二。
“第二句：离愁渐近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南宫晨闻之，心情沉重了不少，李沧淼亦是如此。两人皆是缄默相对，仅听那阵风在两人之间呼啸来回。

风声不断，心声已乱。明知是错，奈何是错。
劲头达了顶，这风终是要歇下去。
见风势小了，李沧淼抬头望天，“我想到了。”
她转而低下头看着南宫晨，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南宫晨听后，还真是苦中取了一点笑，难叙一言。
不过自她说时，他就一直在看着她，现在抬起看看这四周的夜，寂静了会后，闭上眼睛，拉起李沧淼的手抚在自己的脸颊，再睁开，说道：“心如无尘，心自明。”
李沧淼点评道：“对的真好，但我觉得还是差一点。要我来对的话，就对......”
“月如无恨，月长圆。”
南宫晨笑中泛上一抹苦，“你这是要恨我一辈子喽？”
李沧淼的神情溢起一丝低沉，躺回南宫晨的怀里时回道：“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我做不到心中无尘吧。”
南宫晨听着，一时无言，只是把她重新搂着，在月色下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