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转折

【小哥天真终于】
刚到雨村那段时间，我时常觉得此刻的现实也许又是眨眼就碎的幻境，真实的我其实还在某个绝境濒死的瞬间挣扎着。
胖子很快在雨村生活中找到乐趣。他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到哪里，遇见什么事儿，似乎都能双脚狠狠的扎在地上，踏破一切虚妄，嬉笑怒骂的鲜活。小哥仍然话不多，其实是几乎没话，但他自有的那种穿破岁月的沉静，无论是在某处的墓道，或是此刻的雨村，都能让他不受一切时间、空间变换的困扰。
而我，每天睁开眼来走到院子里看到小哥或是在洗漱、或是在喂鸡，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掐自己一把，好让自己赶紧真的醒过来。这十年让我变了太多，就是为了这个人，不敢相信竟然真的回来了。
“天真你又以为做梦呢！？”我又站在堂前看着小哥愣住了，胖子端着碗筷从我身旁走过，大声问我。
院子里，小哥闻声抬头看向我。
“行了行了，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胖子把碗筷放在屋里的桌子上，又过来拉我，把我按在饭桌前的椅子上。
“吃饭吃饭，肚里有货，心理就踏实了”。胖子把碗推到我面前。
“小哥，快，吃饭”胖子边向院子里喊边盛饭摆碗筷。
这样的场景，在雨村生活开始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重复着。我仍像在天上飘着的人，心还没落地，但什么也抓不住，动不了。
转折出现在冬天。
胖子有事回了北京，家里就剩我和小哥。胖子不在，也没人喊醒我，一天能有半天时间还是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也跟小哥聊天，常常也是我讲他听，他半天蹦不出一个字，聊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