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血归完璧(21)

天灾侵蚀后的林荫下，四人因为古老的故事渐渐靠近。
“然后，你也感染了。很初步的感染，尚未形成源石结晶，只是血液中的源石浓度升高。留给你做决定的时间有限，你回想起你的家族是如何处理这种感染危险的——饮用新种类的血液，满足身体的渴望，促进新陈代谢，净化血液中的源石成分。”
“所以我杀了大巫，使部族陷入了更大的混乱，然后趁乱逃走。”华法琳拒绝辩护。
大祭司说：“不，不对，是大巫主动提出，要让你活下去。你告诉过这位领袖关于血魔的一些故事，他知道该怎么救你。无论怎么看，你都是当时最容易得救的人了。”
“华法琳，请回想起，是同样轻度感染的他把你叫到营帐中，是他划开了他的颈动脉。他向我诉说了他的打算，而我找不到能阻止他的话语。”
华法琳咬紧牙关，那是血魔用以表达愤怒的沉默。
“他已经一心求死，你没有别的选项，你只是用他期望的方式对待了他。”
“那又如何？难道我不是在灾难面前自私自利地逃走了吗？我不需要原谅，大巫的，博士的，就算是这个年轻的巫医在你的劝导下想原谅我，那也不是我需要的啊！”华法琳的声音颤抖起来，“难道你认为，在得到默许之后，伤害就不算是伤害了吗？就因为多拯救了一条无关紧要的生命，恶行就不再是恶行了吗？”

大祭司又扶了扶眼镜，掩去眼瞳中流露出的复杂。
“华法琳，随着经历的增长，你的观念在急剧地蜕变，直到某一天，当你回想起在阿卡胡拉的插曲，回想起提亚卡乌的炽热血液流淌在口腔中的味道时，你变得惊恐万分。医师的道德准则使你谴责你的逃避，现代社会的人文精神使你认清杀戮中蕴含的罪恶。”
“终于，你决定将这回忆彻底封存。你先于我们审判了你自己。但你不能死，你的理想，为了血魔这一种族，现在或许还为了罗德岛的事业，这些都不允许你再度逃避，所以你这样活了下去。应该是如我所言的吧。”
华法琳想要离开。她不愿剖析自己，正因为那解剖自己的医生是多么希望拯救自己，她才会如此抗拒。她会相信所有宽慰自己的想法都是对死者的亵渎，是对罪恶的躲避。因为灾难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因为那溅在她脸上的温热的血，在多年以后焚起她的心灵，使她痛苦地坚信着，自己再也不配被爱，再也不配被救赎。
可博士不时何时出现她的身后，现在他只凭身体就可以截断她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