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连载】学术研究的事，能叫恋爱吗？（1）(3)

“沙沙沙……”
是粉笔的声音。作为一个研究者，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有人在附近。循着声音，顺着走廊往前，声音越来越清晰。走廊的尽头，是一间阶梯教室。
花花小心地推开了门，尽量没发出声音。果然，阶梯教室的最下方，一个蓝发的男人正提着粉笔在一块黑板上奋笔疾书，另外三块大黑板上已经布满了公式和数字。研究者是很讨厌在推演和计算时受到打扰的，也许可以等他算完手上这一步，再打扰一下？花花眯了眯眼，黑板上的内容还是看不太清，走近点看看……
“啪。”空荡的教室里，迈步的声音略显明显。那个蓝发的男人显然听到了，不过也只是转头瞥了花花一眼，就继续埋头于推演之中。花花略显尴尬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放轻了脚步，走到了讲台下。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从研究者的视角来看，不同研究领域的内容，和隔行也没有什么区别。花花原本也没指望能看明白黑板上的内容，直到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公式。
Moriarty公式，花花每天都要打交道的老朋友，以此为切入口，她渐渐发现黑板上的内容于她而言并不陌生，只是更加跳跃，或者说天马行空。她努力地辨认这那些字符与公式，补全其中被跳过的过程，等她终于跟上他的进度后，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停下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想，全然沉浸到了推演之中。
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停下了板书，盯着前面几块黑板，陷入了思考。
一条条公式，一行行数据在她眼中掠过，这是她的领域，所有错误在她眼中都无处遁形，就像现在。
“S。”
那个男人无意识转着粉笔的手一顿，掰断了一截粉笔头。
“你的S漏了。”花花坚定地开口道。
“S漏了是我没想到的。”他无奈地挠挠头，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Moriaty公式在超低温环境下需要引入修正系数S……”花花继续解释着，不过他已经开始熟练地修改了。花花正想继续补充几句，却猛然想起正事来。
“那个，对了，问一下……”
“嗯？”他望向花花，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正脸。眼镜、蓝发、还有一身常服，等等……他不会？！
“你、你是……”
“我是瓶子。”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也许是见花花紧张，他补了一嘴，开了个玩笑，“是个好人。”
多年以后，这个故事被写入了物理史的教科书。教材的编写者总是会说，这是历史性的一次会面，从今以后，这两位的合作为人类做出了怎样怎样的贡献。但同时，大部分作者也会很乐意补上一句，这是一段美好爱情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