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心39【忘羡／年下／帝王湛／帝师羡】(2)

阿婴不满，插嘴道：“蓝忘机待你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你还要替他说话？！”
魏无羡摸摸阿婴的柔软的发顶，柔声道：“他在腹背受敌的环境中长大，戴着面具应对不知敌友的人，也能保护自己。再者，他是要做帝王的人，臣子只要揣测不了他的心意，就不敢轻举妄动。这其实是件好事。”
他性格的缺陷在魏无羡眼中竟被看作是一件好事……好事……蓝忘机嘴唇颤抖，手握成拳，怔怔地听着。
太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让蓝忘机亲耳听到这些话，只希望这是两人和解的一个契机。
“魏相，若是这些话您早些对湛儿说，他绝不会误会你……这么多年。”
“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呢？”魏无羡喉结轻微地动了一下，语调淡然，眉宇间萦绕着某种情绪，却稍纵即逝，“我总有功成身退的一天，若是君臣之间太过亲近，吸引诸多视线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说，离别的时候，难免会让他心伤。”
“帝王只要盔甲，不需要软肋。”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婉蓉。”
这是魏无羡第一次唤她的名。也是最后一次。
若是平时，魏无羡绝不会这么毫无警惕、发自肺腑地说这些话。今日的氛围实在太暖，又离别在即，他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底的话像是突然找到一个豁口，喷薄而出，大概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怎会没有关系……”
身后的人声一出，魏无羡浑身僵硬，犹如泥塑。
“你是我的软肋，亦是我的盔甲。”来人把下巴放在他肩骨上，喷出的热气就在耳边，他想错开，却发现腰间已经环上一双臂膀，炙烫有力，一如他说出的话。
“你若……早说，我可以心无芥蒂地向你学习怎样成为一位称职的君主，可以在繁花似锦的盛春与你骑马同游江畔，摘桃花酿酒，”蓝忘机哽咽了一下，把头埋在魏无羡后颈，闷声道，“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等着边疆军报和你是否安好的消息，彻夜难眠。”
“你不知道，我去北狄寻你，在草场上眼睁睁见你一箭射来，刺穿漠北胸膛，我当时便想，如果是我死在你的箭下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对你爱恨交织、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