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叁·回忆录（3）(3)

胡姑娘给拾居楼的每一间房间都配上了画，零肆租的那间房里挂的是一片竹林，上面挂着高高的月亮，天上没有星星，月光洒在竹叶上，地上映出竹枝修长，零肆不在的时候我就盯着这幅画，幻想自己在竹林中，脑内回想着竹林在微风吹拂下摇曳的声音缓缓入睡。
第二天胡姑娘会轻轻叫我的名字将我从梦中唤醒，在桌子上给我留上一碗绿豆粥和一个茶叶蛋；有时零肆在破晓的时候会翻窗进来，曾经有人把翻窗入室的零肆当做贼大喊抓贼，吵得鸡飞狗跳，最后发现是自己人弄得胡姑娘很不好意思，所以胡姑娘一直叮嘱零肆走楼梯，零肆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下次依旧翻窗。为了掩盖自己翻窗的声响，零肆总是乘着公鸡打鸣的时候一个侧翻跳到木地板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两个热乎乎的粉丝肉包递给听到响声醒过来揉着眼睛的我。
“前街王大姐家的包子？”
“对头，牛肉包还没出炉，就买了这个。”

“隔壁肖大爷家的窝窝头也好吃，胡姑娘找到我之前他给过我几个。”我咬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看着零肆又坐到了窗台上。
“过几天再买给你，我有事先走了，别告诉胡姑娘我回来过。”还不等我回答，零肆又一溜烟消失了，留下两个拳头大的包子和一脸没睡醒的我，要不是包子还在我甚至要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由于不知道零肆回来过，胡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留了粥和茶叶蛋，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我撑的两眼发晕。撑得不行的我故作镇定地像往常一样走到胡姑娘身旁问她今天有没有活要做，胡姑娘摇摇算盘想了想：“家里快没有寒天了，要不小孩儿你去买点回来？”
胡姑娘喜欢做的小零食，可是卖寒天的商贩是流动的，我也一直没有摸清他的活动轨迹，不过吃撑了活动一下也挺好，便接了差出门去了；路过门口的时候我遇到了阿盈，他哼着歌心情不错的样子，见我起得早又塞给我一袋炒栗子，我就一边磕栗子一边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