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三十一）(3)

毕竟，辩驳一句玩笑话，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做贼心虚。
周九良握着刀叉的手瞬间绷紧。
既然无法反驳，干脆就坡下驴。
“所以，你的朋友心情不好就来找你？”
“偶尔吧。”孟鹤堂这下倒是认真解释了起来，“其实我们平时见面不多。就是个老朋友。我平时其实是个挺无聊的人，朋友没有很多，都是之前……很久以前的交情了。那个时候的确关系好，不过如今大家都到这个年龄，各有各的生活，日常联系其实挺少了。”
他郑重的语气让周九良产生一种错觉。
这些事……孟鹤堂就这样说了出来，仿佛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可以分享彼此未曾出现在对方生命中的那段时光。
亦或，从今往后，把对方画进自己全部的未来。
周九良直直望着孟鹤堂。
他很不想承认，对方举重若轻的三言两语，让他纠结了整晚的复杂思绪恍惚轻盈了起来。
一整天反反复复的煎熬，使得此时那种忽然明媚的心情简直太过珍贵，珍贵到周九良来不及细想，只希望不顾一切地留住这种感觉。

“孟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孟鹤堂抬头，似是有几分意外，却依然一贯温和纵容：”什么事啊？”
周九良目光如炬，宛若黑夜中蓄势待发的一匹独狼。
“你答应我，不论将来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你只来找我，不会为难周家，不会对周家有一点不利。”
“……”
孟鹤堂闻言第一反应便是皱起眉头。
见对方眉心紧蹙，周九良前一秒还满满的底气忽然又卸了去，生出几分心虚。
他害怕听到对方问为什么，害怕对方质问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信任他不负责任的话，他害怕伤害到孟鹤堂的自尊，更害怕听到对方说，对不起，我无法给你这个承诺。
周九良不自在地撇开视线。他才应该是那个恶人。合同当初明明是他逼着对方签的。因果报应，就算张九龄所查非虚，他怎么能甩手掌柜般把这一切怪罪到孟鹤堂头上？
然而，孟鹤堂最终什么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