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城(2)

阿牛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不再叫了。
2
九玉穿好奶奶织的红色毛衣，带上一顶蓝色的八角帽，对房里说到：“奶奶！我去干活啦！”
他带着阿牛朝南边的一个垃圾厂奔去，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
正当他要越过一堆垃圾山时，一辆摩托车伴着“嗡嗡”的呼啸声开过来，正好停在他面前。
“喂，小子，知不知道石油城怎么走？”其中一个痞子样的高大男性歪着嘴问。
“亲爱的，别这样啦~会把人家小宝贝吓坏的~”后座的女人身材丰满，随手拨弄着耳边的头发。
九玉只在小花书上看过摩托车，看到真的摩托车便瞪大了眼，想瞧个明白。
“喂，小屁孩，老子问你话呢！操！”
九玉心中的一团气涌了上来，不耐烦的答道：“这就是石油城。”
阿牛也对着这两人示威似的叫了起来。
“妈的，一大早就遇见倒霉蛋，真他妈晦气。走了走了，要不是为了办事，谁愿意来这恶心地方。”那男人鄙夷的看了眼九玉，骑着车一溜烟走了。
九玉低下了头，沉寂了片刻，“阿牛，我没事的，走吧。”
天空中的乌云似乎多了许多，把光给收了去，当早餐了。
3
“嘿！九玉，今天又这么勤奋啊，别累坏喽！我这厂子可就指着你呢！”王嫂笑嘻嘻的说道。

“王老板，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九玉擦了擦汗，又接着清理垃圾。
“哎呀，你看你和我还见外，以后就叫我王嫂，别叫老板了，哈哈！”
九玉像是没听见，继续卖力的干活。
到了中午，刘妈把午饭送了过来，张罗着一大群人吃饭。
“九玉，你知不知道，昨天有一帮人来找过你，拿了好些家伙，好像要揍你呢。”小安偷偷的说。
“哦，他们为啥要揍我啊。”九玉啃着玉米，不以为然。
“还不是因为你说错了话，又抢了汪霸的活，大家都传开了。”
“我说错什么了？他仗势欺人威胁我，把我的衣服和眼镜都弄没了，这账我还没找他算呢。再说，他干的那点活，还好意思在王老板面前邀功？他要是都能成厂班子，那就是老天爷瞎了眼了。”九玉愤愤不平的说道。
“哎，你啊，都在场子一年多了，就是不会低调做人。那汪霸有背景，这次肯定有你苦果子吃了。”小安不安的提醒。
“他是什么样的人，还有谁不知道吗？哼，我做人就是要是非分明，不做那苟且之事。”
正说着，只听见外边一声狗的惨叫，接着还有一个男人轻狂的笑声。
九玉心里咯噔一下，悬而未决的颤抖着：“是阿牛！阿牛怎么了！”说着便飞似的冲出了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