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灿烂下的浪漫•笑容(2)

一刻钟后，两人准时出了校门。
“乔治，如果我们今天玩太晚了，就不回去了吧？”唐晓翼看了看身侧的恋人，商量似地问道。
“嗯。”乔治点点头，“我带了换洗的衣服。”
“啊？你早就想到了？”
“嗯，我们今晚去住酒店。”乔治揉了揉目瞪口呆的唐晓翼，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我已经叫兰博订好房间了，你想在那玩多久都行，就当作一次旅游好了。”
唐晓翼停下脚步，注视着乔治满是宠溺的双眸，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他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怎么了？被我感动到说不出话了？”这本该是很轻松调侃的语气，可硬是给人一种冷峻的听觉效果，就连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的。唐晓翼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自己的恋人本该是完美无瑕的，却被那可恶的面瘫弄得一副“近我者死”的模样。
“没有，就是很为你打抱不平，”唐晓翼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为什么你会得了面瘫这种东西。”
“你是在嫌弃我不会笑吗？”
“不是嫌弃，只是……很可惜，很遗憾。你什么表情都被夺走了。”
乔治闻言，心中早已笑得温柔似水。他轻轻搭住唐晓翼的肩，试图驱散恋人惆怅的情绪：“你想啊，像卢伽雷病这种与死神正面对抗的疾病都会有奇迹出现。像面瘫这种小障碍，出现转机的几率岂不是更大？别不开心了，命中注定的总会来的，我们只需认真对待每一天、每一刻，静待幸运的到来。假若这个缺陷会跟随我一辈子，但那又如何呢？我们只管去创造精彩、创造快乐，尽自己所能过好一切，这就足够了。”

唐晓翼睫毛轻颤，头靠在乔治的锁骨上，沉默不语。
这就足够了。在什么时候，自己也曾说过这句话？以前，他总能满足自己的现状，满足自己所拥有的，从不奢望太过遥远的梦想，过好当下。他确实一直在与死亡作斗争，可他也时刻预备着赴死。他清楚自己的身体远远不能和常人相比，在密密尔泉出现之前，他都是以将死之人的身份存活于世界上。
唐晓翼心如乱麻，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回忆起曾经，突然在这个本该高兴的时候感到忧伤，他甚至有一点想哭……
“啪嗒。”唐晓翼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晶莹温热的水珠打湿了乔治胸前的衣襟，他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你、你怎么哭了？”乔治小心翼翼地护着埋头闷哭的恋人，不明所以。
“我也不知道……”
“我，我只是突然很难受……”
“我好像变贪婪了，我，我不想你失去笑容，不想你永远没有表情，就连，就连说话也没有感情。”
“我好爱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乔治的身心都为之一颤，他似乎明白了恋人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全都是因为自己……
他像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轻轻吹了吹唐晓翼额间的碎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这样子的唐晓翼，既可爱又令人心疼，竟任性得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