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书斋原创长篇小说】无咎 二&三(6)

几分钟后，左眼处的阵痛又一次出现，来势似乎比之前还要凶猛。剧痛使得陈若非的大脑暂时丧失了大部分的思考能力，憋住一口气试图转移注意力，然而最后还是不得不关掉了示波器，拖下实验服坐回实验室角落里的小床上休息。
他也顾不上脱鞋了，躺了下来，大脑一片混乱，本以为疼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得到缓解，但是事实显然没有如他所愿。随着疼痛产生的巨大能量消耗，大脑供氧不足，陈若非进入了短暂的疼痛性休克。
再一次醒来时，陈若非的脑子里仅剩下来的唯一念头支撑着他爬回实验桌边，从披在椅背上的实验服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拨通了李恒鹏教授的电话。
…
拉回思绪，陈若非放下了按压在纱布上的手指，打开了个人笔记本电脑，在自己的左眼纱布周围贴上了三个电极，头顶贴上了六个，依次连接上电脑接口旁的分线器。看着各项与前日并无多大差别的数据，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视网膜除了依旧无法传递信息外一切正常，甚至可以说，到如果把代表视觉信息传递的那个布尔值拿掉以后单独给陈若非自己看这些数据，他一定会认为这个实验对象的视力远超常人。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破事都是一副德行，越破越没法一下就这么解决了。先把这些破事放一边，今天的活还是得干干完。”
今天的陈若非没有像往常那样在早上更换自己的纱布，因为按照计划，下午有一个实验要在无菌实验室进行，需要在消毒室缓冲区进行消毒，纱布也需要再次更换。
“我记得，之前留在消毒室橱柜的那盒纱布在前天实验用完了，得拿一盒新的过去。”
陈若非在角落的储物柜里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盒未拆封的医用无菌纱布，带上它向门外走去。实验楼一共六层，陈若非平时主要在五楼的大实验室活动。实际上，就是因为它的两个主要使用者的不拘小节，这间大实验室已经可以算是综合办公区了。无菌实验室则坐落在顶楼，向上爬一层楼的活动量即使是对于陈若非这样的死宅来说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