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歌】支离破碎 （慎入） 第十二话：花若离枝(5)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刘雨，三天内，只要是有关柯氏一族的记载、事情、族谱的，都一并呈上。我倒要看看，这杨瑜究竟隐瞒了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且还是关乎可千的……若真是如此，这一切的一切，就很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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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遍地金黄，实是璀璨，也是怡人。一株刚盛放不久的梨花被折下，插在卧室里的琉璃瓶中。黄花娇艳，嫩香芬芳，在一片安宁的寝殿中，除了幽幽的琴声在伴随外，便是这微弱的花香盘旋在少年惆怅的愁绪中。
可千一手枕在下颚，一手抚在根根琴弦上，趴在桌上，眼里无神地凝聚在毫无意义的某处。时不时地，那纤长的指尖会去弹拨琴弦，发出一个韵律来，但也很快就落下了。他很是茫然，也很是无措，只觉睁眼和闭眼间都是同一副景象。脚下轻轻地一动，便发出清脆的咔咔作响来。
仔细一看，可千的双脚被脚镣给扣着，所以只要他一动，这脚镣也会发出声来，引起旁人的注意力。这一切都是柳玦未的指令。
不为什么，就自从上次出逃后，柳玦未便下令不让可千外出，以防他再次逃走。只有，真正到他服从、认命后，才会让他踏出寝殿。在那之前，他都是要这样过活，也就只有在就寝时，柳玦未才会解下脚镣，伴他入眠。此时的可千，就如一只笼中的金丝雀般，去与留，皆是操控在他人的手中……

移过那抚着琴弦上的手，可千下意识地放到自己腹部上，有意无意地摸了摸，不禁感到一阵心酸溢起。即将为人父的他，没有似常人那样感到喜悦，仅有诉不出的感觉在心中压抑着，他自语道，“世间人众多，为什么你就是选了我做你的生身之父呢？若是诞生在旁人家中，或许你即可远离纷扰是非……偏偏，你是要以柳玦未之子的身份来活着……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不知道为了什么，在苟延残喘地活着……”
一抹苦笑扬起，可千挺直了身，温柔地抚摸那孕育着生命的腹部，在无止境的失落中，寻得一片安稳。他这副模样，是和煦，也是隐忍，已是内敛，很难想象他才这般年纪，却已被苦难和他人的计谋中，磨砺成无一点棱角，只有平滑了。
就在此时，一阵彼时高彼时低的喧闹传到他的耳边，不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蝶翼的长睫眨了眨，疑惑的他从凳子上站起，迈开着步伐，往窗扉那儿走去。脚镣的声音也一并与地摩擦而起，发出了更为响亮的声响来。
然而，推开窗扉的那一刻，彻底将他给惊愣住了……
高望于前，不远处的苑子被熊熊烈火笼罩着，黑烟滚滚，扑鼻呛烈，喧闹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可千来回探头相望，竟发现平时戒备的主院里，连一个守卫也没有。那近身侍候自己的芙蓉也在此时看不见踪影……他下意识地把手捂在腹部上，对于眼下莫名地状况，实是蹉跎，无法立即给予判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