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锦瑟花朝28(3)

花无谢轻轻上前，坐在他身旁，缓声道:“人有好坏之分，就像狼群中也有凶残的和弱小，我们能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看我们经历了什么，而是在我们经历什么之后去选择什么。你痛恨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那你便要不断强大自己，但是强大并不意味着恃强凌弱，不是让你用力量去摧毁一切，更不是成为伤害别人的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和保护你所在意的一切。”说完便起身离开。
晚上花无谢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过了很久，一个带着温泉水气息的暖热身子掀开被子钻进他怀里，他轻轻弯起唇角，装作熟睡过去，不多时便真的睡了过去。
次日风雪停住，傅红雪仍不说话，只时不时偷看花无谢，花无谢也不理他，自去后山取回一根竹子，削成细条，暖阳映照在他的白衣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嘶......”傅红雪心里一跳，花无谢丢下竹条进屋去包扎划伤的手指。
傅红雪踌躇片刻，悄悄挪过去看他在做什么，两个框框像翅膀，中间还有个框，忽然他耳朵动了动，身后传来动静，他赶紧回到原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花无谢每日照常教傅红雪习文修炼，到了午后便继续做手工，傅红雪从一开始的躁动都后来安静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体会到他平日说的：与人为善带来的温暖和感动，远胜暴力带来的震慑和恐惧。

这个手工做了好几日，做坏了几个，最后才勉强成型，花无谢在门口铺上宣纸，细细描绘、粘贴，竟是一只大风筝。他举着风筝笑着走向傅红雪：“小雪，四年前的今日是你我相遇的日子，我私意把它当作你的生辰——小雪，生辰快乐！”
傅红雪模糊了视线，没有接过风筝，却拉过花无谢的手腕轻轻咬了上去。
傅红雪又冷又饿，蜷缩在一个牢笼里，四周都是狰狞的脸和此起彼伏的叫价还价的声音，还有人们交头接耳的讨论如何杀他取丹的方法，肆无忌惮又理所当然，仿佛他是一个无知无觉的死物，无须顾念他的恐惧、无助和情感。他抬起头扫视着这些残酷冷漠又对他眼怀热切的所谓的“人”们，突然一跃而起，从牢笼中伸出手拉过来一个靠的最近的人，用锋利的爪子撕扯着他的衣衫、血肉，即便我要死了，拉个陪葬也是好的。周边的人群开始躁动，很快有人用不知什么做的利器在敲打他的手、身体和头，钻心的疼痛蔓延而来。他像狼一样放声嘶吼，突然睁开眼睛......
他气喘吁吁，浑身冷汗，手指因在睡梦中用力，在胳膊上抓出道道血印。他环顾四周，确认了好久这是一个梦，可是太安静了。花无谢呢？他猛然起身，拉开门跑了出去，院里院外的疯跑了一圈，终于在后院看到了正在翻晒草药的花无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