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听（魈同人文）(9)

紫衣夜叉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青衣夜叉怀中，几只喜爱挥舞的强壮手臂此时无力地摊在冰冷的大地上。青衣夜叉将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抚下，将壮汉的眼皮抚下，最后把从一只手中拿起了一支残断的竹箫——那是这位爱竹的仙人给战友准备的惊喜，最终却作了遗赠。而青衣仙人淡金色的眼中，又刮起了贯然的冷落。
呜呜、呜～呜——！
幽然的箫声穿林过隙，缓时若飞鹏悲鸣，踏过孤坟与凄凄霜草，急时如夜风呼嚎，卷起尘埃散往四方西东。那声音像是最古远的山风，吹过千载的岁月，清响于竹林之间。
魈吹着那支箫，吹着自己脑海中的呜咽与怒吼，吹着似曾相识的那一张傩面，吹过孤身相对过的暗巷野火，吹过行过的穷山恶水，吹向对峙过的绝望，吹向鏖战过的宿命，像是要把那卑微的美梦吹响……
风吹着那只魈，要把那只山鬼沉默的心声吹得震耳欲聋，要把那仙躯斑驳的锈迹吹得呜呜作响，要把魈吹向困惑，吹向暮色……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渐渐无声的暮色里落下几分微雨，转眼间便淋湿了黄昏，但忽地，那沉寂的夜被烫出一个小窟窿来，烟雨中，灯光残弱地亮起，箫声依旧孤独而清寒，但那位夜叉已不再是一个人独立。
“没想到你还会乐器。”
持着一盏马灯的荧淡淡说道。
“就是呀，比旅行者瞎摆弄的那些好听多了。”
在他们头顶撑着一把油纸伞的派蒙轻轻笑着。
“我不是说过吗，此地危险。”魈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谴责，但这谴责中却没有一丝愠火，他擅长表达的只有杀意，而非担忧之类的情绪。
“有护法夜叉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不过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我和派蒙都以为你每天就是这边杀完了杀那边呢。”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平常是那样的，不过铜雀一事之后，我试图去与过往沟通，或许能更为快速地消化业障，免得我只有一个人跟不上那些魔神残渣化生邪祟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