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极寒——11.《无言》(3)

“呵，这问题真好，本来我再这么耗下去他们就走了，结果一个傻子冲进了我家的门，现在站在这里问我为什么。”
星南继续追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找拾荒者。”
“因为他们发现厨子屁用没有可以了吗，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津叔走向星南，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呢喃着一些含糊其辞的话语，星南第一次看到津叔这么悲伤，她一直认为津叔只不过是一个雇主，她和文书没有少挨过骂，津叔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只是偶尔照顾一下她们姐弟俩。
原生人类在太长时间没有经历睡眠后，情感会变得像嵌合人一样迟钝，但她发觉自己实在是太过迟钝了。
那晚二人哭了很久，所有积攒下的情绪都爆发于黑夜。

津叔想起躺在隔间后面的嵌合人妻子，还有星南母亲生前的嘱托。
星南则想起自己的母亲、明、林羽还有这该死的生活。
他们就像地上的蚂蚁，从未抬起过头，任人差遣，像浮萍一样活着，直到大风吹来，才被迫分散，奔向未知的方向。
“让明过来住。”
津叔擦干了中年人最后一滴眼泪，用力挤出一个微笑。
“嗯。”
星南擦了擦鼻子，继续说：“别告诉他我去...”
“我知道，你让他过来吧，他也该学一些东西了。”
“就你，让他学怎么垃圾分类是吗。”
星南在嘴臭的程度上，一点不亚于津叔，尽管她刚刚大哭了一场，尽管她是一个会发出男性声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