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黯之国(2)

“诶，老姐，那是...”
木棉纪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拉着兰子的手就往那个方向跑。“喂，等等我们！”其余的四姐妹跺了一下脚，也纷纷冲上去。
勉强拨开人群，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杂技表演：只见一群赤裸着上身的大汉叠成一个高耸的人形的罗汉塔，侧边出现了一位步态轻盈的白纱少女，脚踝上沉重的枷锁不能成为她的桎梏，比脑袋还要大的瓮压不弯她白皙的脖颈，只见少女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突然开始小跑，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踏上了一个壮汉的膝盖，随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少女如同上楼梯一般踏着壮汉们的身体来到了人塔顶点，还没完，少女以金鸡独立的姿态站在壮汉头顶，轻轻的取下头顶的瓮放在壮汉的头上，且不说下层能不能保持稳定，单是这两人一翁位于这种高处，想要保持平衡就已经难上加难，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从始至终少女不但完美的掌握的了平衡，甚至可以说游刃有余，那之后便是她与瓮交换位置，依旧是金鸡独立，只不过这下是一只脚踩在瓮缘上，另一只脚轻轻的贴在宽大的裤腿上，双手合十，双眼睥睨着台下的所有人。
“我的天呐...这是怎么做到的啊！...”西莉卡看的目瞪口呆，“确实...换我的话早就摔下去了。”莉兹啧啧嘴。“话说你们看她多大年龄？”“十岁...左右？看起来比木棉纪要小...我和沙耶都是按人类的十五六岁的女性定制的样子，至于这孩子吗...”阿比皱皱眉头。“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出来做这种高难度的杂耍啊？”

“而且，从她的脚枷与颈枷来看，估计她并没有人身自由权，估计是奴隶那一类的存在...真是可恶...我已经想象到他那满腹肥肠，躲在幕后数钱还十分苛刻的守财奴老板的嘴脸了。你们看，尽管那身白纱很宽大，但这并不能掩饰她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消瘦的事实以及她身上鞭痕留下的伤疤...如果你们愿意赌点什么的话，她那白袍之下将是一根根清晰可见的肋骨...而且，她的肚子里估计有数不清的寄生虫，类似于蛔虫一类。由于长期光脚走路，她的脚底已经形成了一层角质，感官也开始迟钝了。”沙耶愤恨的摇摇头。“简直丧心病狂！”
就在姐妹几人的交谈中，大汉组成的人塔开始崩塌，大汉纷纷离开原来的位置，位于最高处的少女轻轻的拿起瓮，也纵身一跃。
然而可能是肚肠里的寄生虫发作，也可能是脚底被铜钱硌到，抑或只是长期的饥饿导致的下肢无力，总之，一直以来都没有问题的少女，这一次落地时——摔倒了，手里的瓮也被摔的稀碎。
原本的叫好连天立刻变成了嘘声一片，大汉与少女们不敢动作，伴随着瓮被摔碎的破裂声，幕布后那噼啪作响的皮鞭声音伴随着粗俗的咆哮声也传了出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沙耶猜错了，因为那老板的模样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知道的那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会以为那是个白毛线球成精了，伴随着口中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大概率是因为少女打碎了那不值几文钱的瓮——毕竟奴隶属于财主的个人所有物，在某些财主——或者说大多数财主的眼里，无论怎样鲜活的生命都不如能给他们赚钱的道具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