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你 终局(2)

三天前，光启市第一人民医院烧伤科办公室。
“你想好了？”查理苏纤长的手指把玩着那个小小的瓶子，他低垂着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他自己不是说过吗，没有人可以决定你的生死，神也不行。”
司礼，你也……不可以。
“好吧，我的未婚……齐夫人。”查理苏把瓶子认真地放在我的手心，末了，又认真地握了握我的手。
查理苏忽然的改口，让我一阵恍惚。
“早知如此，何必……”他说，窗外午后的阳光给他镀上一层柔软的光晕，显得很不真实。
“笨鸟。”齐司礼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我竟想得走了神。
“司礼。”我抬头唤他，假装看不到他眼角因为退化而生出的细纹。
假装看不到我和他的以后，就如今天的夕阳，都不用伸长脖子，就能看得到尽头。
“不要骗我。”我轻轻地勾着他的脖颈，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也不要故意惹我生气。”又一吻，“好吗？”
许是脸色太过苍白的缘故，他脸上一抹绯色，都带着病态。
“好。”他好像也不意外我知道了的样子，这让我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万一……
今晚是一轮圆月，但是它却不意味着团聚。
我拉开厚重的帘子，银色的月光下，蜷缩在床上的齐司礼，带着一种圣洁的色彩。

“过来。”他拍了拍床。
我本想抓住这最后的时光，多看看他，可是，我不能。虽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还是担心自己会掉眼泪，让他担心。
“齐司礼你吃糖吗？”我开心地拿出那盒快要吃完的柠檬糖，朝齐司礼挥了挥。“很酸喔。”
“大晚上吃什么糖，笨鸟。”齐司礼的声音又轻又低，好像随时都会随着夜里的凉风涣散。
这个……一点都不酸。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着，外面的糖衣在我的嘴里慢慢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渗透骨髓的苦。
我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好酸啊！”
“笨鸟。”身后的齐司礼闷闷地笑了。
可我知道，时间不多了，他环着我的怀抱越来越冷。
希望他不要看到。
我低估了药性发作的时间以及强度。
好疼……我忍不住稍微往前挪了挪，却又被他一把捞回。
“笨鸟，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最后。”他似乎感觉到我越来越剧烈的抖动，轻轻地握着我的手。
可是他的手好像逐渐融在了月色里，我看不清，也触摸不到。
“不要……丑死了。”我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紧紧地咬着牙关。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后，针落有声。
齐司礼，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