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镜影（二）(4)

她现在觉得自己可笑了。
良久，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恕奴婢冒昧。”低着头转身就打算走。
“罢了，”太子叹了一口气，“你来给孤上药吧。”
“在这里？”武媚娘惊讶，向四周张望着，这里偏僻，但是，怎么说也是在外面，恐怕不方便吧。
太子没有回答，不声不响的解衣服，武媚娘见状，只好硬着头皮服侍他脱衣服，然后......抹药......
让人觉得难堪的是，太子的伤痕并不在后背，而在前面和胳膊，也就是说，她必须要面对太子，听着太子浅浅的呼吸声落在她的头发上。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那呼吸声让她害怕。
为了缓解尴尬，她随意地问着问题：“这么多伤，到底是怎么伤的？”
堂堂太子的身上居然有这么多伤，总不能是去打架打的吧？谁敢打太子？
“闲的无聊，割着玩儿。”太子轻描淡写，微微闭了闭眼，这个抹药的手法，麻到了骨子里，让他血液有些沸腾。
“闲？”
“对，闲。”
“那为什么不治呢？”
“不想治。”

武才人沉默了，太子的小癖好大概不是她应该探究的，她想起了她的身份，是皇帝的才人，那她和太子现在是什么呢？皇帝和太子，一对血缘上最亲密的父子。可是父不拿子当子，子不拿父当父，甚至父要用自己的女人来勾引子，荒诞之下掩着多少的悲哀，也许在这种旋涡下生存的太子早就不正常了。他做出什么事情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只是，他再难过，也不该拿别人的命来发泄。
“嘶~”太子突然捏住了她受伤的手，让她疼得一个哆嗦。
“你想要什么？”太子细细的打量她的手，细长白嫩，倒是好看，“孤只谈利益，不谈感情，说吧，你想要什么。”
武媚娘低着头：“殿下先把衣服穿上吧。”
太子顺从的穿上衣服，正要开口，武媚娘把药膏塞在他手里，匆匆道了一句：“殿下记得换药，奴婢告退。”就跑了。
太子看着手上的药膏，沉思良久。
第二日，武媚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人在背后捂住了她的嘴。
“跟我过来。”是太子的声音。
武媚低着头，一路跟在太子后面来到了东宫，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她这些天都穿着宫女服行事，不然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