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 (其二)
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也想起了一些东西。
病房里的日子很无聊,没有手机玩。
噢,比如这个名叫“手机”的东西,虽然醒来之后未曾见过,但在百无聊赖的时候,记忆毫不犹豫地把它带到了我的思绪里。
刻意的回忆会引来头痛,自然而然的联想则不然。
虽然极慢,但借助这种方法,我的记忆,无疑在一点一滴地恢复。
比如,我不是一个人陷入昏迷,然后来到这里的。
我有一个同伴。
她的手心很温暖。
我试图回忆她的姓名,她的样貌。
一无所获。
头又疼起来了。
这些天,我被封闭在没有门窗的病房里,不见天日的感觉实在很闷,四面都是光滑的墙。
我记得护士把手掌印上去,墙就裂开了,我自己尝试,却没有反应。
我是一个实验体。
实验体是没有自由的。
某天,我拍了拍门,喊:“护士姐姐!”
她立即来到5号病房。
在墙面合拢之前,我看到了走廊外的甬道。依然没有门窗,精良的装潢和房里一样,透露着高科技的质感,瓶瓶罐罐里泡着标本之类的东西,似乎有某种生物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