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天里踫到的一百個女人
這是三月,今天終于開始刮強風。他今年還是住在這里,四樓。窗戶外邊,從今年伊始,所有樹齡已上二十年的,都被砍,光禿禿。從他這四塊混濁玻璃看下去,當然在以前,也根本不能比紫薇閣的推窗見山,但至少有可能五棵或粗或細的柳樹,他說可能,是因為他有時往外看,而大多數時間,這里他只看到敷茸茸的草。上邊飄長的柳葉,細風中搖撒,迷離,他看的時候站的又遠,統統綠色,略一勾動,山上成陣的龍柏背景淡下去,眼前覺得荒蕪,有時就混認為是四棵。
其實應該是五棵。大風將樹影掃印在四塊灰玻璃斜上,忽閃后停不一會,他看不出是不是柳樹,等他收拾家務空當想認一認的時候,他覺得這是棵壯樹,不像柳枝孱弱。可這是北方,哪來的棕櫚呢?雖說是狂風,太陽正盛,光盯玻璃上發白光,就明白春天即將開始。他一早就試著身上宛若發燒,彩虹五色外套毛衣大概將穿不久。他想,這是第三天了,一陣細香,讓他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