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性的迷思——一场辩证法的梦(2)

“您这卖的是啥逻辑啊？”
“咱这叫辩证法儿。”
“啥是辩证法啊？”
“（我还想问您啥是“是”）去去去……别脏了咱的摊子。”
来者挑了一本《小逻辑》看了几眼。
“谁稀罕呐，话都说不利索，还他妈拿方言写。”
“我寻思，您这管得着吗？”
不一会儿，摊儿边上围过来一群人，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就是，就是，话都说不利索。”
“算了，算了，和老人计较什么呢？”
“你又是什么*****，搁这儿***呢？”
正当俩人要打起来的时候，和事佬过来中介调停了。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至少给我个面子。”
俩人虽在气头上，但毕竟大庭广众的，怪不好意思的，看这人也是个体面人，也没有为难他。俩人架没打成，刚才围在摊儿边儿上那些个人不一会儿就散了。黑大爷的哲学摊儿又变得冷清了。
其实，黑格尔大爷也不靠这个吃饭，一星期能卖一本儿算不错了。他的书可是出了名的难读，读了骂娘的可不少。该收摊儿了，黑大爷把书塞回蛇皮袋里，绑到小推车上，拎上鸟，带上收音机，一步一步地推回家里。路上，他还给小孙子买了串儿糖葫芦。

小孙子很喜欢糖葫芦，他也很喜欢爷爷。
“爷爷，这葫芦串儿的签儿就是您说的‘中介’吧！”
“差不多了，但还不够。”
“那啥是‘中介’呢？”
“糖葫芦串儿就是中介。”
“您又在和他说什么呢？小孩子，学什么哲学嘛。归根结底，学哲学有什么用呢？”
黑大爷的儿子又向他老人家抱怨了。
黑格尔暗想，等这孩子感受到社会的张力，他只怕学少了哩。
小孙子对什么都好奇，总是问爷爷很多问题。
“河边新开了家自助烤肉店，您知道吗？”
“没太注意。”
“您是不是觉得哲学道理是说不清楚的，就是得给人琢磨。”
黑大爷摸了摸孙子的头，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绽放着笑容。
“那您岂不是就和那自助餐店一样，让人DIY，让人自己烤。”
“还不够，至少得让人家自己去捉鸡，杀鸡，放血，汤褪，直到摆到饭桌上，我有时候鸡都不会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