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将晓未晓(27)

一切是在瞬间发生的，也是在那瞬间落幕的。
祁静发现由于椅子的倾倒，绳子松了开来，祁静迅速摆脱了绳子的束缚，跑到杨冰怡身边，她心里不安地想着，凭杨冰怡的实力她一定没事的，她一定可以躲开，她随便瞟了眼一旁的林焱，确定人已经死了。
接着，她尝试着扶起杨冰怡，却始终感觉杨冰怡的身体在往下坠，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她把杨冰怡的身体翻过来，将人放在自己的怀里，祁静发现她担忧的一切还是发生在她眼前了，杨冰怡中枪了。
杨冰怡感受到了光，一睁眼便看见了祁静，小孩想，人没事，那就好，她有些艰难地朝祁静笑了笑，
“…没……事……了，别……怕……都结束……了”
祁静也朝她笑笑，眼眶却是在一瞬间就红了，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两侧流下，一滴滴落在杨冰怡的身上，
“笨蛋，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不小心一点……”
杨冰怡费力地将沾满了血迹的手抬起，将祁静眼角的泪擦拭去，打断了她说话，
“嘘……听我说……有些话……不说……就来不……及了……”

祁静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将耳朵凑到她嘴边，似乎想要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她只能听着杨冰怡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祁静……我……”
很遗憾，杨冰怡的话还是没能说完，在那一刻间戛然而止，祁静感觉到脸颊一侧的温暖离开了她，
“嗯，我知道，我也是。”
祁静默默地将眼前逐渐变冷的杨冰怡抱紧，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她生命的流逝，心底的悲伤再也无法被抑制住，痛苦仿佛从像是从灵魂中被抽取出来一般，嘶吼的哭声像是从喉咙挤出来一般，低沉而又绝望，在空荡无人的厂房回荡着。
一束晨光从工厂里小小的排风口照射进来，温温柔柔地洒在祁静和杨冰怡身上。
天亮了。
也没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