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二十一 回溯者(2)

章久年看我不说话，走到我的病床边，拉了个椅子坐下，“按照之前笔记上的约定，你活着回来了，就算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还是没有说话，并不是我无事可问，而是这个人做事的方式让我很惊讶，他太直接了，直接到让我不得不冷静下来想想，这里面是不是有诈。
他也看出了我的顾虑，无所谓的笑笑，“你不用担心我是不是在骗你，因为我说的一切都可以被证实，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
这点他倒是说的没错，或许我应该先问他一些问题，反正对我来说也不亏。我理了下头绪就说，“那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问什么，轻飘飘的说，“因为我和你一样，也经历了时间回溯。”
什么！我一下瞪大了眼睛，“你也！”
他娘的，那一瞬间我一点也没有找到同盟的开心感觉，反而是失落至极，好像自己的主角光环被人抢走了！不是吧，穿越这么扯淡的事，发生在我身上竟然还他娘的是个二手的！
紧接着章久年就说出一句让我吐血的话，“不用惊讶，我不是第一个，你也未必是最后一个。”
靠，我脑瓜子嗡嗡的，这穿越怎么还是批量生产的？这多少物理学家们废寝忘食都想论证的事情，现在跟不要钱一样随机派送吗？也不知道爱因斯坦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不会踢开棺材板出来骂街。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你的意思是，还有很多人都跟我们一样？”
他摇摇头，“本来是有的，但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
“什么意思？”我一瞬间没理解他的话。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酷起来，“有些是他们自己不想活，有些是我认为没必要再活着。”
我猛地惊出一身冷汗，“你把他们都杀了？”
他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脸色一下又变回了之前良善的模样说，“下一个问题吧。”
背上的冷汗还没消，我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个极端危险份子，看上去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但这种人的心里是极度冰冷的，根本捂不热。一时间我脑子很乱，好像有无数的毛线头在我的里面拉扯，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就随便扯了一个说，“那晚在解放东路，我看到的人是你吗？”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笑得有点诡异，但是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跟踪他？”
章久年看着我，“因为他对你很重要，我跟踪他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章久年说的是真的，那么至少证明闷油瓶不是他的目标。
我说，“你似乎很了解我，我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章久年深呼吸着，想了想说，“一切。你的一切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