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她的纯粹无人能及(2)

渐渐的，冗长的舞曲播放到了最后一刻。莫德雷德和奎因做出了最后的谢幕，然后互相亲吻对方的脸颊。这时，奎因的仿佛由白雪制成的裙摆已经被鲜血所彻底染红。莫德雷德伸出他那优美的手来让奎因亲吻。但奎因只是稍微看了一下，随后拾起一只沾满血迹的断手亲吻了一口。莫德雷德疑惑的看着奎因奇怪的行为，并且希望得到答案。奎因察觉了他的意图，脱下了自己的白帽，丢到了血泊中说：“在我眼里，您与这些死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或者说他们能更入我的眼？”奎因笑了笑。“哦，愿闻其详。”莫德雷德饶有兴趣的说。奎因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从尸堆中挑出一个刚毅的军人的头颅，细细欣赏了一番后，淡淡的说：“布里马伟奇阁下是帝国高贵的统帅，无数叛军倒在他的面前，若是将他的功绩筑城一块石碑，那或许就连大公的宫殿都摆放不下那庞然大物。”奎因将马里布伟奇的脸转向莫德雷德，那死气沉沉的眼神让莫德雷德心里有些发毛。
奎因接着说到：“骄傲如他，坐拥数以万计的大军，却依然无法自制心中贪欲，最终因为威胁到公爵而被你我这种无名小辈杀掉。”奎因顿了顿，将头颅丢到地上，用它将自己垫到和莫德雷德同一高度，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的事业蒸蒸日上，我能感觉到你的欲望在不断膨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也会在这里看到你。那时候的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莫德雷德微微点点头，撩起遮盖眼睛的头发，用空洞的眼窝凝视奎因说：“我们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坚守自己的信念。我们过够了在外漂泊的苦日子，所以我们拼尽全力要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莫德雷德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接着问到：“那你呢?你的杀戮是为了什么？你的信念又是什么？”
奎因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沾满血液的帽子重新戴上，冰冷的血滴从她脸上滑落。她挑起莫德雷德的下巴问：“你的家人在哪里？”然后嘲笑莫德雷德说：“我记得他们都被你牺牲在了自己的仕途上。”莫德雷德攥紧了拳头，没有回应。奎因猛地将身体前倾，抱住莫德雷德的脖颈，靠着他耳边低声诉说：“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就问过我这个问题了，而答案的代价是一只眼睛。”莫德雷德轻轻抱起奎因说：“现在你的答案呢？”奎因用手指在莫德雷德完好的眼睛周围触摸了一圈，然后慢慢回答：“与当时无异，我在追求自己的内心。”
莫德雷德抚摸奎因的发丝，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说：“那似乎你心里的欲望更甚我一筹。”奎因并没有否认。“我的欲望确实强烈，但它与物资的追求不同。”奎因说到。她仰望高高的穹顶，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我追求痛苦，但制造痛苦所带来的财富和地位我不屑一顾。我想要的是痛苦本身，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出于何种目的。不因道德而犹豫，不因死亡而畏惧。”“那会将你毁灭。”莫德雷德警告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