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中的黎明》(2)

不过，长年混迹于这种地方，中年人有的是办法达到他的目标。只见他将那形如西瓜子的小眼珠滴溜溜的滚上几圈，开口道：“陛下许诺过，但凡肯为国家献身者，每个星期都可以有十三罗卡（注：罗卡为保罗米亚的货币单位。正常货率下十三罗卡可以购买一星期的大米）的报酬。”
中年人的话显然打动了许多人的心，人们从沉默转向窃窃私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期待。中年人看见众人这番反应，神色里充满鄙夷。金钱可是个能让人出卖一切的好东西，中年人想到。他看着那些欣喜若狂的人们，就像撒旦看着它的信徒。殊不知，在人群后，一位少年正摸着他的肚子，蔚蓝色的眸子里光彩熠熠。
“保罗米亚帝国万岁！”“干掉曼拉齐蛮子！”“为了勋爵报仇！”黑色的大字随着灰色的横幅飞舞，彩花肆意飘洒在天空中。少年穿着一身略显臃肿的军服，与周围同样都是新兵的弟兄们接受着市民们的欢呼。他以孩子特有的天真打量着他从没见过的街景。毕竟，他过去的十五年中，都是在黑暗中所度过的。降生于黑暗的人，又几时见到过光呢？

一旁经过的军官看见少年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摇了摇头，猛吸了一口大烟，白色的烟雾中夹杂着不屑的话语。“也许，这年头只有这种乡巴佬会想升官发财。对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大放赞词。”一旁的中尉听见这番言论，附和道：“那个新兵一看就是老鼠窝上来的现世宝。”军官并没有回话，而是又吸了一口烟卷，
接着弥漫的白烟笼罩住了他的神情。末了，军官嘀咕了几句：“这世道，怕是又要乱了。上回是这样，这回还是这样。”接着，他打开了一旁的文件袋，看见了刚才那位少年的照片，照片下写着一行字“保罗米亚卫国军第9师本土49步兵团第12工兵连
三等兵 阿卡厄·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