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穹壤》第一章：荒芜之地(5)

“咕～～～”
没等他仔细观察，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少女静静地将一旁已放凉的汤碗推至南浩跟前，虽然喉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狼吞虎咽的将碗内之物一扫而尽。
“谢...咳，谢谢...”
“看来声带伤害不大，还能恢复。”
少女这话才让南浩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抬头仔细一看；一头近人高的白发顺着她妖娆的身子散落一地，两只细长的耳朵似乎被头上的两只黑色尖角压着，耳尖朝下向两边延伸，让人一时分辨不出她究竟是什么亚人种。她全身苍白不见一丝血色，零零散散的长着一些黑色的鳞片，身上只有稀稀疏疏的绷带将右手，私处以及那丰满的胸部缠起，上面还沾有些许血渍，再看看枯树上挂着满是血污的衣物想必是在他昏迷时被扛起留下的吧。她单手撑地身子后仰看着天空那轮明月，手持一袋红色液体吮吸着，南浩这才留意到身旁的地上满是这种袋子，看起来是医疗存储用的血袋。
“目不转睛地盯着别人的躯体看，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吧？”少女皱着眉头那只微微发亮的血瞳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脸颊上的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嗯...诶？抱...抱歉”

南浩确实看入迷了，他涨红着脸赶忙扭过头去。身后传来衣物在沙地的摩擦声与弹性衣物在肉体的啪嗒声，让人浮想联翩。
“为什么...为什么救我？”
“嗯？”
“你...就不怕因为一个陌生人而引来一堆麻烦？”南浩微微扭头偷瞄了一眼，她已经披好今早市集看见的那件黑纱，正系着最上面的纽扣。
“为什么呢？杀一个人或许需要理由....但是救一个人不用。”少女没有回应，只是将碗端起把锅中热腾腾的稀粥倒进碗中，仿佛在自言自语，她转过头将碗递给南浩随即问道。“既然你问我为什么救你，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冒着被铁蹄践踏的危险去救那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事实上，是她踉跄地向我跑来扯着我的衣角跪地哭嚷着让我救你的。”
南浩一时言语梗塞，他邹起眉头低头思考着。在这物资匮乏无法无天的劫后世界，一路走来他见过太多；自私自利的商人，凶残冷血的土匪，阴险狡诈的骗子...似乎，真的没好人了...这个世界...已经不行了....
“也许这个世界已经不行了，但也会有人性的发光点，”少女往篝火里丢了一把柴火，火花顺着热浪飞舞随即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或许你见过太多的恶人，但人有善恶两面，一味记住人性的丑恶，容易被仇恨左右，甚至扭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