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夏之雪与笨蛋杀人鬼(6)

真夏雪原是白莲的心象风景，若然主人产生了动摇，结界会产生破绽也并非怪事。
“……你啊，就没担心过自己的使魔么。”
“不不，本来指望我这种杀人鬼会有那种感性才是滑稽之事吧？”
“……那么，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杀掉我呢。”
“不，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你能活下来呢。啊啊，是因为那一刀刺偏了吗。原来如此，所以才说现实比小说还要离奇。”
七夜感觉到白莲猛地转过了身来。他睁开了双目，映入视野的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怒气冲冲的表情。虽然是在极近的距离下感受着白莲的迫力，七夜的表情依旧是清爽得让人不快。
“……那么，为什么完全没有伤害那个叫都古的小丫头，还把她好好地送回家里去了呢。”
“哦呀，没想到主人大人居然会有偷窥这种不雅的嗜好呢。”
“只是巧合哟，巧•合。”
白莲那带刺的强调让七夜愉快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白莲仿佛完全看透了七夜的心境，露出了非常高傲的笑意。
“那么可否告知我答案呢，杀人鬼master？”
“啊啊，毕竟那边也有着不少因缘，偶尔一次心血来潮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这还真是绅士呢。我说你，真的是杀人鬼吗。”

七夜顿了顿，随之笑着耸了耸肩。
“嘛，真正的七夜姑且不论，这边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杀人鬼。”
白莲瞪大了眼睛，一副猝不及防的样子。
“真正的……七夜？”
“啊啊。本来七夜志贵和远野志贵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不同时间而已。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是前者的伸延。后者都没有的东西，前者又怎么可能会有。嘛，不过志贵所认知的七夜，是因为七夜之血而反转的自己吧。但是，七夜之血唤醒的可是退魔冲动，而非杀人冲动。明白了吗？只要志贵没有杀人冲动，七夜自然也不可能会有杀人冲动。”
白莲怔怔地看着七夜，那双鲜红的眼眸似乎是在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刚才也说过了吧？七夜之血所唤醒的是退魔冲动。好好想想吧，围在志贵周围的女人大多都是些什么人？”
“……人外，魔。”
“正是如此。所以志贵会产生想要杀死她们的冲动。反正她们是魔，杀掉也没所谓——那个志贵肯定会否认这种事的吧。可是退魔冲动明明是对人类有益的存在，要怎么否定呢？很简单，只要这股冲动是不好的存在就好了。比方说，这股冲动驱使自己杀的是人，那么这股冲动也就成了杀人冲动。志贵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否定七夜之血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七夜停顿了一下，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