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荒吟· zero》序:zero(2)

 这样说的话显得祖母是个坏人了，但其实不然，我在会读懂书上那拗口不语的名词之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妹妹一起依偎在祖母的怀里，听祖母讲她以前和朋友在各地游历的事。
我们是【混沌之灵】，也就是常说的“魔人”，并且在魔人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混沌之灵】一族的孩子自出生起就一直待在【混沌域】，一个独属于一个种群的空岛，也是我的家乡。
所以对祖母讲述的那些故事，我是抱有很大的兴趣的，对于家乡之外多姿多彩的世界，试问又有谁会不充满好奇呢？
祖母的故事激励着我立志要走出家乡，去亲睹世界的奇妙。而祖母的故事中经常提到的“帝国”便成了我旅行计划的第一站。
帝国在祖母的口中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这种人大多使用的是奇术而不是魔术，魔术在这个国家似乎也并不受待见。理由很简单，有了轻便快捷的奇术，谁还会花时间精力去学那晦涩难懂的魔术呢？于是魔术便悄悄淡出人们的视野，取而代之的就是【奇术】。
我并不清楚奇术具体是怎么样的，祖母那给出的解释是：“出生在帝国的人类所特有的，与生俱来的，就像魔术那样研究和不断学习新知识，只需要把握时机，时机到了自然而然就会用到的一种术，至于内容嘛，更像是单个可以无限制使用的魔术，而且不消耗魔力，消耗的更多是体力。”至于其他的，祖母并没有说，因为据她所说，她在帝国的时候，没太和奇术的使用者打过交道。

而我向往帝国的另一种原因是，这里是祖父的家乡。祖父是个纯粹的人类，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但祖母曾在相册中指给我看过，年轻时的祖父和祖母简直是天作之合，可是人类是会变老的，随着相册一张一张的往后翻，祖母身边的人在不断的衰老，虽然祖母依旧是那副模样，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减少了。终于，相册翻到了底，祖母一个人的照片。
我想象着究竟是怎样的爱情，才能让两个连种族都不同的人，抛开世俗的成见，去携手开始新的生活呢？那时我还年轻，并不懂什么才能让一个人真正做到如此地步。
于是我开始长大，越长大便越发希望于去往外面的世界，比如帝国，我期望在外面的世界能和老家与众不同。
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十八岁那年，我们全家还蒙在妹妹去世的阴影里，为我庆祝完了18岁生日，按【混沌之灵】的普遍早熟来说，我是已经成年了的，是个能独自生活的生命了。
我曾不止一次“质问”过祖母，“为什么不用魔术救活妹妹呢？”我当时的想法很直白，很简单，因为我舍不得妹妹就这样离开。祖母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和一句简单的话：“生命总是会消散的。亲爱的，我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