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父子谈话。(3)

“但那是早晚的事，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韦亚。”
纳契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你为什么总是要在内心里自动地划分出我们和人类两个种族呢？为什么总要把人类作为敌人呢？事实上我们本来都来自同一块大陆，我们本身应该是一体的。”
“您老是这么说。”
韦亚茹查戈摇了摇头。
“可我们视他们为兄弟，他们可曾视我们为兄弟过？父亲，我们为什么要团结这些根本不可能与我们团结的人类呢？”
他越讲越激动，他的手已经忍不住比划了起来。
韦亚茹查戈觉得父亲不可能不知道人类是多么难以团结，而且自从大战结束之后的数百年间，人类与魔族一直都处于临界状态的伪和平。
“我们不是同一个种族，我们注定无法互相理解，父亲，您为什么愿意一直相信这种虚假的和平呢？”
纳契特抿了抿嘴唇，他对韦亚茹查戈伸出了手。
“孩子，过来。”
韦亚茹查戈站在父亲身旁，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往下望。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们井井有条的城市规划，看见了安居乐业的人民，看见了我们数百年努力的成果，这座伟大的城市和这个伟大的国家。”

老魔王笑了起来，在阳光下这确实是座美好的城市，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这里并不像人们心中魔境的样子。
“你说的对，孩子。”老魔王把手搭在韦亚茹查戈肩上。
“但这只是它现在的样子。”
韦亚茹查戈看着父亲，老魔王眼神又变得迷离了起来，无数过往涌入脑海。
“那是在很久以前了，我曾经也在高处，俯瞰着这座城市，你猜那个时候这里有什么？”
“答案是什么都没有，那个时候这个大陆上各个种族各个国家将魔境搞得乌烟瘴气，这片土地上充斥着战争、饥荒、瘟疫和死亡。”
“没人相信魔境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人相信它能像今天一样统一，人们甚至不相信自己有所谓的未来。”
纳契特拿出了腰间的法杖，他在空中用紫色的光带画下了他记忆里的那片天空。
“他们都觉得自己被众神遗弃了，被抛弃在了这片古战场上，劫火将大地焚烧让这里寸草不生，而众神将他们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等死。”
“恃强凌弱，互相侵轧，那个时候的天空一片灰暗，而大地上满目都是衰败。”
老魔王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听说过一种叫做水母的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