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洞（20）(5)

“嗯，这么说倒是有一定道理。”
“反正现在也不贵，花点小钱屯点，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有点巴菲特的意思，哈哈哈”，雷冬生笑道。
“讨厌吧你，你现在北京发大财了吧？”
“在北京永远都有人比你赚得多，所以永远谈不上发大财。我们这一行有时也是看天吃饭，遇到资产纠纷、资产重组之类的案子，还是有点油水的。如果是咨询类的，就差点。像上次做的那个泛太平洋的案子，就没怎么赚钱。”
“为啥？”
“查来查去，发觉没法弄。”
“怎么回事？”
“我个人觉得它就是个旁氏骗局，这个交易所不断发新产品，以新还旧，所谓的金属矿一方面本身就是小金属，哪里有那么大体量来交易？另一方面所谓的交易所又没有矿源，你看期货交易所也就是收收交易费手续费什么的，和交易的产品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有那么高收益？但如果我如实汇报，律所就白忙活了。”

“那你总要有职业操守吧。”
“天文，你在美国太久了，有点迂腐了。国内的律师要是什么都墨守成规，那都得饿死。而且美国律师就没有枉法的吗？辛普森案你总知道吧。刑事案尚且如此，像我们经济案就更不能钻牛角尖了。律师不是法官，追求的不是绝对公正，而是一种平衡，寻求一个各方利益的平衡点。”
“那你怎么办呢？”
“后来我用春秋笔法写了份报告，客户投不投其实也并不会只根据我们的尽调报告，他们有自己的渠道，也有能人，我能想到的人家也会想得到，投资有时候就是一种跟风，聪明人办傻事就是这么回事。”
“还是你们这行水深，我这种简单人干不来”，商雨晴朝章天文眨了眨眼。
“都是为了生存嘛。”
“你还为了生存？你要是回青城来，那还不得呼风唤雨？”
“说的我跟高衙内似的。我如果靠着我爸，在咱青城以权谋私，那才真是自我毁灭。现在反腐的力度你们应该也看到了，风光一时不能风光一世，再大的官也不能总在台上，捞的再多无非就是个储蓄罐，事后一清算都得还回去。至于那些跑到国外的，人家不引渡，就是想让你在那里花钱，花完了，也就全完了。所以我去北京，就是怕在这里控制不住自己，陷进去拔不出来，就全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