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与狐(2)

其实二哥不是我亲哥。
嫂子家在一爿老小区里。到了门口，里面一片医院感，白绿相间的墙。不知为何，嫂子的妈妈死活不让我进，扳着我的肩把我卡在门口，一边寒暄说小妹最近怎么样，小妹你就待在这儿吧。成武哥倒是进去了。他很生气我被拦在外面，同时又老实地保持他的彬彬有礼，给嫂子的父母各敬了杯茶。二哥倒是一早就被以女婿的身份迎进去坐着了，我听到我那未来嫂子唤了一声“老公”。
不多会儿，乃予姐姐来了，还有我几个同学。在大家的掩护下，我探头看进了那间屋子。入目家徒四壁，嫂子面无表情，空气冰冰凉，嫂子的父亲还穿着羽绒服。二哥脸上挂着他典型的似笑非笑，看不出满不满意，但看得出认命。我把鞋留在门口走进去，破罐子破摔地看着他：我说二哥祝你幸福；二哥看我的表情像在看一只狐狸。
几个穿白衣服的人把我拖出去了。二哥沉着脸走出来，他离了一段距离看我。我问他成武哥呢？乃予姐呢？他说他们没事。我问下回还来吗？他说还来。这时嫂子的母亲出来了，他俩一起看着我。她对二哥说：“你们家这只小狐狸…”她掏出一面花纹繁复的镜子对着我，我看到自己毛茸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