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老友记·04(2)

二叔并没有同情她，反而说：“管得好，再不管束你怕是要飞到天上去。”
这些话长歌耳朵听得都要起茧子，她视线飘忽，并不答话。
书案上有个黝黑的盒子，印着监察院的标志。
这让长歌想起言冰云来。她与二叔亲近，便直接问了：“二叔，你知道言冰云吗？”
她看见二叔喝茶的动作顿了下，接着看向她，笑了下：“你想知道他？”
长歌不明所以。
二叔放下茶杯，敲了敲桌面。
随后，一个瘦高身影从二叔后边的隔间走了出来。
“自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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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冰云是长安城小辈里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在所有的玩乐场合中，都没有看到过他的出现，也没有听说哪家公子小姐与他有过什么交集，所以长歌都不曾知晓还有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
长安城的大小街道她都玩遍了，就是闭上眼睛都知道往哪走，闻着味儿就知道是哪家摊贩飘出的香，这是她长大的地方。

反观走在她后侧右方的言冰云，目不斜视，甚至头都没有偏过一下。
长歌余光瞄着言冰云和她之间的距离，不论她的步伐加快或者放缓，言冰云都精准地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长歌心里暗暗啧了声，她猛的快走了几步，接着蓦然停下。
那人连步伐声都没变过，回首，依旧是三步的距离。
长歌甚至想拿把量尺来看看他是不是每次距离都不差分毫。
“言冰云？”长歌微微侧首唤他名字。
“臣在。”
长歌眉梢微挑，故作讶然：“你会说话呀，我当你今日打算半个字都不说呢。”
言冰云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只回答：“不敢。”
不敢，她看他敢的狠。
二叔让他护送她回府，让她有什么自己问。从二叔府上到太子府，脚程不过二刻钟，行程过半，言冰云才说了这么四个字。
长歌自问是个很好相处的性子，只要她想，嫌少有她相谈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