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山花烂漫年年有，与子同游最难得(2)

“还有一个姐姐，她叫玉芝。不过按照她们的说法，这个名字都是后面取的，她原来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也不重要了，我只需要记得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姐姐。还有很多其他漂亮姐姐。都是又漂亮又温柔。有几个长得比你还漂亮呢！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阿真身体开始发颤。笑声慢慢停下，又在无声中呼出一口叹息。
“世道无常啊——姐姐，我也该走了，天黑了我不好赶路。我去城里看看能不能买一些干饼。”
“这小瓶浊酒就留给你了。”
阿真告别姐姐，往城中走去。远远看到城外有人携伴游春，有几个捉虫的少年，有摘花的少女，还有乘舟河上的情人。
“真的搞不懂这群人哪里来的心情游春赏景！他们都不会有危机感和对除妖丧命的人有一些崇敬和悲情吗！”
阿真在不远处听到对面有一个少女一腔愤懑地在批评那群游春的人。
“山花烂漫年年有，与子同游最难得啊。何况本是乱世，更是难得有机会作乐一回啊。能有机会和喜欢的人赏花游春本是一件美事。蝶儿，也不必如此。”少女旁边的青年身姿风雅，温声细语地劝慰她。
“我可不像你！我不可能忘记师傅的死，我一定要为他报仇！在那之前，我才没什么心思赏花游春！”少女凶了回去，又瞪了一眼看着他们的阿真，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少女远去，青年走到阿真面前，作揖道不是。
“师妹她性格直率刚烈，刚刚行为有所不妥却也并无恶意，还望见谅。”
“没事。是我站着听你们说话不对。我该道歉才是。抱歉。”
“师妹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就先失陪了。”
阿真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这个风雅身影渐渐远去。
“大黄，我们也走吧。我也算是与子同游了。”
大黄叫了两声，像是答应了这个温柔的邀请。
山花烂漫年年有，与子同游最难得。是难得啊。要是可以，阿真也想陪着父母姐姐一起游春，还要邀请醉梦楼的大家。人多才热闹，要把一条河的船都包下来，他们在船上琴瑟歌舞，吟诗作对，把酒应风，折花相赠。
最想邀请的，还是师傅。他还想和师傅策马同游，看师傅舞剑飞花。回想起初见漫天花雨时候的惊艳；回想起师傅经常面无表情地抽着烟斗，然后优雅地呼出一口白烟；回想起师傅闭着眼睛同自己说着过往，动情又脆弱；回想起那一头白发，一城白雪。
“或许我不该把霜华带出来，也不该留下您的衣服。”
“不过就算那样，我看到天上的月亮都会想起你吧。”
握着霜华，阿真却回想起了师傅身体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