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然：政变（下）(7)

她的眼睛里涌入了锐利的冰蓝色，里面充斥着的全是敌意。
“我是不是该说，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看来你终于想起我了”
乃琳闻言叹了口气，听到这个声音，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对自己说终末将至。
终末就在眼前，就在，阿诺德身体里面。
此刻的阿诺德的面孔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多了几分悲悯。
“看看你的样子，姐妹，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这般脆弱而无力，就为了这群不知感恩的牲畜？”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乃琳看着眼前的黑暗，它占据了阿诺德的身体，腐蚀了他的灵魂，放大了周围所有人的贪欲，自己早该想起这一切的……但是永生毕竟有代价。
燃尽神力的女神艾琳选择了最接近人类的存续方式，她不断地重复着出生与死亡，轮回不止。
枝江自建国以来，每一代的皇帝，都是她本人。
所有的疑惑都消解了，除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她当初亲自执着天剑诛杀的恶魔如今站在自己面前。
“我们应该确确实实将你在艾尔蒂恩杀死了，光明焚烧了你的尸体，余烬也都被冲入了血河之中，你为什么还活着……”

它笑了，它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慨她的天真。
“我本身就不会死去，只要恶意依旧存在，我就仍然活在黑暗中，不会休止，也不会沉睡，我会等待着黑夜重新笼罩这个世界，我的骨与血将在愚者们的尸体上重生。”
“你还是那样傲慢自大，明明连这副躯壳都是你用谎言骗取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信呢？”
乃琳瞪视着他，目中尽是仇恨与怒火。
“那就不是你能关心的内容了。”
阿诺德，或者说占有阿诺德躯壳的那个灵魂，冲着乃琳伸出了手，他用手在空中虚握。
“我曾经对你有着很深的憎恨，但数千年过去了，这份感情似乎已经彻底淡化了。”
他的手上出现了黑色的如同燃烧的盾牌一样的咒文。
“我老是会回想起过去，回想起我们曾经在原初地的时候，你，我，还有埃瓦，蒂娜和大家，我们曾经是家人。”
“直到你背弃了我们。”乃琳的声音冰冷，那份愤怒来自至少数十个世纪之前。
“我别无选择，既然你们执意要为了这些下等物种而战，我只能与你们为敌。”
“你的废话还真多啊。”乃琳浑身上下都已经被诅咒所侵蚀，她已经临近死亡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