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冬天的风都把我往你的方向吹(6)

他感到怀里的人有一瞬的僵硬，可孙颖莎终究没有推开他。她捏紧他的衣摆，不再压抑的抽泣声渐渐释放，滚烫的眼泪湿濡了他胸口一片衣襟。
直到教练敲着门板打手势催促，他才不情愿地放开还有点抽噎的孙颖莎，给她擦干眼泪，捧着她的脸直视她的目光认真地说：“等我结束，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她眨了眨眼睛，一颗泪珠从睫毛坠落，即使泪眼婆娑，也能看清他眼里澄澈分明。她点点头，松开他的衣角。

-4-
上场之前，樊振东唯一担心的就是，转做教练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系统训练过了，即使这具身体是年轻时的自己，体能和反应都是一流水准。
真正开始后，他才发现，肌肉记忆已刻骨铭心，不肖多虑，每一颗球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局间擦汗，樊振东转身看到角落那一排红衣队友末尾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压在心口的郁闷稍微消散了些。
转身投入比赛，赢下最后决胜的一分，樊振东朝着孙颖莎的方向攥紧了胸口的衣服——混合着他的汗水和她的泪水的布料已经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