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有你们地方才是家(2)
奎因来到电话前,轻巧地拿起话筒,摆弄着古铜色的轮盘,直到电话一头传来浑厚的男音。奎因轻轻的说:“公爵先生,恕难从命,以我的能力没法帮到前线,请您把补给撤走吧。”说完,奎因简单的寒暄几句,用悲伤的语调为前线的战士们祈祷。奎因挂掉电话,双臂拄在办公桌上,捧着自己柔软光滑的脸蛋嘟囔:“那家伙的尸体会碎成几块呢?” 经过一路颠簸,摩根医生来到了残破的阵地医院。哀嚎,残肢断臂与暗红的血迹随意散落在地面上。血液与尘土让本就阴暗潮湿的帐篷变得更加泥泞。摩根握紧拳头,向周围人问到:“阿佳妮女爵在哪里?我是从首都来的医生!”刹那间,许许多多双渴求生命的眼睛望向他,而帐篷的另一头浮现出一个瘦弱的人影。随着人影的靠近,摩根看清了来人的长相:银白色的干练短发与她瘦削的形体显得格外不搭,但她美丽的容颜并没有因为飞溅划过脸上的弹片而削减分毫。
阿佳妮兴奋地对摩根说:“是奎因医生吗?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摩根看着她,羞涩的笑了笑回答说:“奎因医生没办法亲自过来,我是代替她来这里的摩根,亚瑟-摩根。”阿佳妮有些惊奇,她努力的睁大眼睛,不顾伤口撕裂的痛楚:“你也是康思嘉德人?你离开多久了?”摩根叹了口气说:“我离开时,这里还没有战争。” 摩根取下身上的急救包,要为阿佳妮包扎,却被她一口回绝了。“我没什么大碍,先去救其他人吧,我得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摩根震惊于眼前女爵的无私。他快速的拿出绷带和消毒药品,为伤员开始治疗。在紧张的工作中,阿佳妮和摩根谈起了一些家乡的事情:“你曾经见过没有战乱的康思嘉德?这里是不是很美!”摩根一边小心地包扎着绷带一边回答:“嗯,这里的平原上开满了郁金香,就算从来没有打理过也非常美。我的妈妈很喜欢粉色的郁金香,我记得小时候我家的花瓶里全都是郁金香。
”阿佳妮在一张病床上坐下,摇晃着双腿说:“我从小是在出征的军队里长大的,并没有回过家。也是这几年才知道家乡已经沦陷。”阿佳妮低着头,强忍着泪水说:“起初,公爵并不同意出兵收复失地,他说康思嘉德已经被掠夺一空了。但是对我们来说,这片土地就是我们的归属。”摩根沉默着,依旧仔细的包扎。“后来,我带人组建了收复军,逼着公爵出兵。可惜,他并没有提供太多的帮助。”阿佳妮补充到。“可是大家都想回家,我也是。”摩根低声说。阿佳妮看着摩根,继续讲述着她的故事:“谁不是呢?我带着这些同胞们用血肉铺开回家的路。现在,就差最后一搏了。” 时间渐渐从两人指缝间溜走,当午夜的军号吹响时,两人疲惫的瘫在潮湿的床上。摩根望了望空荡荡的急救包和依旧呻吟的伤员说:“带来的物资已经用光了… …首都那边也没有消息。”阿佳妮躺在摩根怀里,带着倦意模糊的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