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2)

一愣神烟灰已经攒了很长了，我掸了掸，有一片灰掉在蜘蛛网上，不停地旋转，烟抽完，蛛网也没放过它。
我回去坐在吧台，左右转着凳子，瞄了眼书架沙发上的学生，在酒吧看书，也是件奇事了。书架上的书都是我和阿易的，高中的时候想开书店，大学毕业想开酒吧，阿易正好是学室内设计的，他把书店和酒吧结合在了一起，虽然很创新，但是收入很惨淡。也许是我们两个没经验、没人脉，又或许是地段不行，也可能是这个特殊的店酒吧不像酒吧，书店不像书店，总之，开店小半年，没几天的收入是符合我们标准的。这家店还能坚持多久，我们也说不清。
我们没什么老客户，这种小地方开酒吧似乎不太符合人们的消费，新客人也招不来，很少做活动，下午的学生一批换一批。只有一个女人每晚都会来。

2
“哟，来了，调好了，你的红茶鸡尾酒。”她的口味很怪，原本我们店没有这款酒，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嚷嚷着要喝苦一点的酒，店里没有苦精，红茶包也用完了，我从街尾跑到街头，问老张拿了盒红茶，给她调了伏特加，再挤了点柠檬汁。后来听奶茶店老板说，她挺爱喝苦的，奶茶也喝红茶玛奇朵。
“今天我加了点别的进去，你尝尝。”
“石榴？”
我很惊讶，这一杯酒两百毫升不到，石榴汁我只加了十毫升，没想到她也喝出来了。“猜的还挺对，口感怎么样。”
“我挺喜欢石榴的，没之前苦了。”
“喝那么多苦的干嘛，生活还不够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