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2)

当晚，11点27分22秒，他穿着墨绿色的长靴和偏灰的棉袄回到家，万里正坐在客厅靠右的一把椅子，看着墙上的钟，手颠着一杆没有烟草的旧木烟杆。
“你现在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万里声音平静，“钱我已经垫付了。”
“吱呀”的声音嘈杂中远去，万里的烟杆敲了一下桌子，起身，又坐下，望着门外落花般的飞雪。
母亲的死什么也没能改变，只是让人们的猜测显得那么正确，让故事更添了一份戏剧性，不过如此。
他跑到医院，没有理门口保卫的阻拦，冲掉了病房，所幸，他最后一眼看到她是笑着的。
……
“我这个病，不好治。”她身上插满了管子，红的白的，弄不清楚。“放心吧，病在我身上我最清楚，去年医生说我活不过六个月，却还是坚持到了今天。”
她顿了顿，略有些可惜“这个时候，下雪是最好看的，之前临床的那个老表妹，就是这个时候走的，我还挺羡慕她的，这时候走，天上应该也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
“你别去借高利贷，”冷不零丁的，“我这病再怎么样也就一年的时间了，你去借，可能要还一辈子。”

“好，妈我知道。”他没让寒风代替他们的交谈，简单几个字，配上一个轻松的笑。
“你那个叫电竞吧，我相信你。”
……
“大夫，实在吃痛，打点麻药吧。”她声音像浅冬时候树上的最后一根树叶，在风中颤抖。
医生有些迟疑，还是问了句：“有家属可以签字吗？”
“他…我儿子今天应该是半决赛，来不及。大夫啊，别给我全麻，让我脸上还好好的。”
“我懂，要跟儿子讲话是吧。去给她做个准备，麻醉，等会看看能不能紧急手术。”
“大夫，打个电话给村里，万里是接线员，他会跟我儿子说的。”
……
“这是你想要的真相吗？”
“还是故事好玩。”
（本篇小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愿不再有）